徐攸嵐腳步猛然一頓,麗的面孔上浮起震驚,“你說誰動的手?”
“回夫人的話,大少夫人。”那下人這一次回話倒順溜了幾分。
徐攸嵐看了一眼楊嬤嬤,后者立刻上前一步扯住下人的脖領子給了他一個耳刮子,“蠢出升天的東西,打量著侯夫人好蒙騙呢,居然敢給大少夫人扣這么大的個屎盆子。”
“小的不敢,小的冤枉啊夫人,真不是小的胡謅,白姨娘死的時候發出動靜,我等進去之后便見大少夫人一身血的躺在不遠處,許多人見的真真的呀。”
徐攸嵐瞇眼,“還有旁人嗎?”
“沒、沒有了。”
“你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那下人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退下了。
徐攸嵐吩咐楊嬤嬤:“派人盯住侯府上下,不許傳出一個字。”
“老奴明白。”
楊嬤嬤頓了頓,又問道:“郡主,若真是大少夫人動的手……”
“不會是她。”徐攸嵐萬分肯定的說。
林溪園的院子外圍滿了下人,他們伸著脖子往里頭看著熱鬧,嘴里議論紛紛。
“大少夫人真殺人了?”
“平素里瞧著不像這般狠辣的啊。”
“人不可貌相,而且大少夫人嫁進來都多久了一直沒得到大少爺喜歡,這白姨娘短短幾日就勾的大少爺在她那留宿,女人的妒忌。”
瞧見徐攸嵐來,趕忙閉上嘴,行禮:“給夫人請安。”
楊嬤嬤冷聲道:“都沒事做了嗎?圍在此處嚼舌頭根,還不趕緊退下,若傳了半個字出去,仔細你們的皮。”
“是。”
下人們作鳥獸散。
徐攸嵐踏入林溪園,里頭隱隱約約傳來女子的啜泣聲。
蟠桃守在門口,正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當看到徐攸嵐,她臉色一喜,“郡主,您總算回來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細細說與我聽。”
蟠桃沉吟了下,緩緩道來:“今日清晨您離開之后,少夫人就在賞月閣看賬本,過了一會,白姨娘和大少爺一起來給您請安,見您不在,大少爺便先走了,白姨娘留下纏著夫人說了會話,外之意有些想學賬本的意思,少夫人婉拒她之后,她怒氣沖沖走了。”
“午膳時分,少夫人回林溪園,卻許久沒等到應有的份例,奴婢去問了才知道被白姨娘要走了,說是大少爺在她那便用膳。傍晚,白姨娘登門,說要和少夫人致歉,沒讓奴婢伺候,奴婢想著趁機會去廚房要一些糕點回來給少夫人用著便離開了,等回來之后,便聽到大少夫人的尖叫,推門一看,白姨娘倒在地上,大少夫人也渾身是血,手里還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蟠桃說著后悔的落下淚來,“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就不該離開的,若不離開,說不準也不會發生這等慘事了。”
楊嬤嬤低聲:“這么說,真是大少夫人動的手?”
蟠桃:“奴婢沒親眼看到,但八九不離十了。”
“哎,作孽啊。”楊嬤嬤嘆息。
“她人呢?”
“少夫人還在里面,奴婢勸了,她一直不說話。”
徐攸嵐推開房門,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姜婉寧癱坐在地上,一身白裙上面血跡斑斑,此刻雙眸呆滯的流著眼淚,仿佛三魂七魄都丟了。
在她不遠處,白芷睜著大大的眼,嘴角帶著血,胸前的傷口咕嚕嚕的冒著血,一尺之外有一把帶血的匕首。
看這情況,應當是剛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