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嵐從席間起來,親自走到廳中將白纖柔扶起,面上柔和:“快起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白纖柔不停道謝,隨手扯來李耀,就要他給徐攸嵐磕頭,“耀兒,還不快謝謝夫人允準你拜入林嘯儒門下。”
李耀剛要跪下,就被徐攸嵐扶住了,“這個不必道謝,畢竟我也沒答應。”
白纖柔一愣,抬眸看向徐攸嵐美麗的臉龐上迷之微笑,“夫人,您這是何意?莫不是耍弄妾身……”
眼見她紅了眼眶,眼淚要掉不掉,李晟坐不住了,沖了下來。
“夫人,我知道你素日霸道,但她畢竟是我好友遺孀,你不喜歡也不能這般羞辱人!”
徐攸嵐故作詫異,“侯爺,我哪里羞辱她了?”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那還不是戲弄她?”
“我只說會將她當成一家人,畢竟這是侯爺你好友的遺孀,好好對待是肯定的,但這和讓她兒子也拜入林大家門下是兩碼事啊。”徐攸嵐無可奈何地說。
李晟差點被她氣瘋了。
前面那些話,不就是讓人產生這樣的錯覺嗎?
說什么兩碼事,分明就是為李牧阻斷旁人資源,只想讓她的兒子獨自享受大家的教育罷了。
“侯爺,沒事的,妾身無妨,你們不要為了妾身而爭吵。”白纖柔出聲勸和。
她拉住李耀的手,柔柔一拜,眼中含著無盡的凄涼,“夫君不在,我們孤兒寡母的無枝可依,不管什么樣的話語、對待都已然習慣,今日來此,叨擾了。”
“耀兒,我們走吧。”
這模樣,凄凄慘慘戚戚,不知道的還以為徐攸嵐對他們怎么了呢。
偏偏人們同情弱者。
“侯夫人有些冷漠了。”
“是啊,永寧侯作了承諾,如今背信棄義,以后九泉之下哪里好面對昔日好兄弟啊?”
“世態炎涼,世態炎涼。”
徐攸嵐任由那些人攻擊自己,她自巍然不動。
只是她不在意,有人在意。
“真是故人遺孀嗎?孤怎么瞧著,像是嫂子好香。”
???
這話,直白的有些粗俗了都。
“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李晟慍怒回頭,眼底還閃爍幾分心虛。
莫不是太子發現了什么?
軒轅漠挑眉,“沒有啊,就是感覺侯爺對這位故人遺孀十分照顧,連自己的夫人都不管了,外頭不是一直說侯爺對侯夫人情深幾許,十幾年后宅無一旁人嗎?”
“但剛剛,你一味偏袒這位遺孀,讓孤恍惚之間以為你們二人才是夫妻呢。”
此一出,李晟與白纖柔皆是神色巨變,圍觀的賓客哪個不是人精。
瞧見二人神色變化,定有貓膩啊!
更有善于觀察的目光在李晟和李耀臉上流轉,發現了二人眉眼居然有幾分相似,悚然一驚。
李晟回過神來,忙對徐攸嵐解釋,“夫人,我與柳白氏清清白白,你信我。”
“我自然是信侯爺的。”徐攸嵐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讓李晟忐忑的心稍稍安定。
他又柔聲解釋道:“之所以這般熱情也是有原因的,柳肅當年救過我一命。”
此一出,顯得軒轅漠之前的猜忌小人之心,一些人信了一些人沒信。
徐攸嵐是那個不信的,李晟生平如何她比誰都清楚,從小到大連個磕碰都少有,還性命之憂。
李牧卻是信得,“娘,不過就是拜師而已,既然是父親至交好友留下的唯一血脈,一同拜了就拜了。”
徐攸嵐望向李牧。
這輩子他依然說了這些話,哪怕今日在她故意引導下,李晟與白纖柔的不對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他也還是要這般說。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