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
屋內的靡靡之音靜止,無數人的視線錯愕的落在門口那道火紅的身影之上。
翠畫舫是京中第一青樓,來此的人非富即貴,多是官宦子弟。
瞧見她,還有不怕死的調侃。
“好漂亮的女子,莫不是畫舫新來的花魁?”
徐攸嵐踏入畫舫,凌厲飛揚的眸子掃過在場每一個人,令他們后脊發涼,默默閉上嘴。
“娘,你、你怎么來了?”李牧沖到徐攸嵐跟前,整個人無比緊張,企圖遮擋徐攸嵐的視線,不讓她看到姜婉寧。
回應他的,是徐攸嵐一記耳光。
“蠢貨!”
高貴美艷的女人只冷冷吐出這兩個字,打完李牧,她直接走上舞臺。
寧惜s看見她很不自然,“夫人,你別誤會,我們只是和少夫人一起雅俗共賞,沒有別的意思。”
徐攸嵐等她說完,隨即,優雅地給了她一耳光。
“下賤!”
最后,她走向姜婉寧。
姜婉寧幾乎將頭低到了桌子底下,不敢看徐攸嵐一眼。
徐攸嵐彎腰抬起姜婉寧的臉頰,見她閉著眼滿臉淚水,溫柔拂去。
“怕什么,母親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姜婉寧錯愕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徐攸嵐美艷的臉一點點清晰。
她凌厲的眉眼中含著心疼。
心疼?
婆母對她?姜婉寧有些懵,耳畔傳來李牧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娘!我才是你的兒子。”
“你為了她,兩次打我?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也是到這一刻,李牧才反應過來,徐攸嵐打他的兩次竟都是為了姜婉寧。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啊!明明之前娘也不喜歡姜婉寧的不是嗎?
不喜歡她也不至于要逼死她!徐攸嵐偏頭冷漠地看向李牧,一個字都懶得與他這個白眼狼多說。
讓畫扇將姜婉寧扶著往外走。
她自己留在原地,掃視那群看熱鬧的紈绔子弟們,淡淡開口:“希望各位忘記姜婉寧這個名字,我不想在別處聽到任何詆毀她的話。”
“否則,我不介意親自登門,與各位府中的長輩喝喝茶,聊聊天。”
說完,徐攸嵐轉身離開。
身后,那群紈绔子弟們面面相覷,“不是,你誰啊?這么囂張。”
“就是,還上門和我家長輩喝茶,區區永寧侯府,旁人怕,我可不怕。”
京兆尹剛巧趕過來,一面和徐攸嵐點頭哈腰打招呼,一面回答那群二世祖們。
“噓!小點聲,這位可不是靠著侯府才厲害的,她是安國公主之女,一出生就被封為泰平郡主的徐攸嵐!”
有些二世祖還不當回事,“那咋了?郡主而已,再說安國公主都死了好些年了,陛下恩寵也散了幾分。”
京兆尹懶得再勸,反正郡主說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名字都登記下來。
若有遺漏,為他是問。
這群少爺們不知道這位厲害,他卻曉得徐攸嵐可是差點殺過太子都無事的存在。
惹誰都不能惹她!
――
畫舫處,徐攸嵐又交代了幾句跟上來的京兆尹,眸光掃過某處停下的馬車,仿佛沒看到一般,上了自家馬車。
畫扇正幫姜婉寧處理傷口,有好幾處擦傷是李牧拖拽她時造成的。
姜婉寧忍著痛,瞧見徐攸嵐上來,就要起身,“母親。”
徐攸嵐抬手,“不必行禮。”
姜婉寧聽話坐了回去。
徐攸嵐打量著她狼狽的模樣,問道:“為何不反抗?”
“啊?”
姜婉寧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徐攸嵐說的什么,低下頭去,“他、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能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