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的月光淌過竹節水槽,夏宇蹲在第十二塊新墾的梯田旁,指尖捻著得自《齊民要術》殘卷的九穗禾種。
這種表皮生有《山海經》柜格松紋路的異種,需按《四民月令》孟冬藏種法窖藏百日,方能在靈泉澆灌下蘇醒。
寅時三刻,地氣升騰。木精捧著子午晷提醒。夏宇將青銅耒插入壟溝,《考工記》匠人建國篇的經緯線忽從耒柄蔓延,將田畝分割成《周髀算經》的九宮格。
每格中央埋入《禹貢》五色土,土中《陳旉農書》的遇露即化,蒸起《王禎農書》記載的地脈霞。
就在地脈霞升騰之際,突然一陣奇異的風吹過,竟將部分地脈霞吹散。夏宇眉頭一皺,心中暗叫不好。
這時,一只通體碧綠的靈鼠不知從何處竄出,直奔那裝有“九穗禾”種的袋子。木精大喊:“小心!”夏宇反應迅速,伸手從地上抓起一把靈砂撒向靈鼠。
靈鼠靈活一閃,避開了靈砂攻擊,卻還是被夏宇瞅準時機,用青銅耒輕輕一挑,擊飛出去。靈鼠不甘心地吱吱叫著,在不遠處徘徊,似是還想尋找機會。
夏宇顧不上靈鼠,趕緊趁著地氣尚在,將“九穗禾”種按照特定方位埋入九宮格的土中。剛埋好,靈泉從竹節水槽中潺潺流下,滋潤著土地。
只見“九穗禾”種迅速膨脹,破土而出,瞬間長出了嫩綠的幼苗,靈鼠見無機可乘,這才灰溜溜地跑掉了,夏宇松了口氣,繼續專注于他的靈田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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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初,世界樹東枝墜下首滴青精玉液。夏宇以《山家清供》記載的碧筒杯承接,看著靈液在杯壁《茶經》紋路間流轉三周,方傾入陶甕。
九穗禾種在甕中沉浮,種皮《爾雅》篇的篆文逐一亮起,根系刺破水面的剎那,竟帶出《汜勝之書》失傳的溲種法圖錄。
起壟!他揮動刻有《耕織圖》灌溉篇的青銅鍤,土壤應聲隆起《農器圖譜》的形制。
木精撒出《農桑輯要》布種訣符紙,紙灰融入壟溝化作《呂氏春秋》篇的黑壤,將十二道田埂染成《禹貢》青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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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三刻,農場邊緣混沌霧氣突現漣漪。來自《嶺南風物志》記載的稻農發來交易,籮筐中金稻種表面《真臘風土記》的梵文正被蟻群啃噬。
夏宇取三粒九穗禾種放入交易欄,對方稻種入田瞬間,《種蒔直說》的秧馬圖在田埂顯形,驅散蟻群化作《南方草木狀》的驅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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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浪翻涌如《瀛涯勝覽》的海濤,每株稻稈分蘗九莖,穗頭垂落時竟結出《嶺外代答》的竹稻米。
夏宇碾米入釜,炊煙中突現《桂海虞衡志》的象耕圖,被清穢鑒照回《王禎農書》的水轉連磨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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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驟雨襲田,第十塊梯田突現《天工開物》卷記載的奇觀。
夏宇按《河防通議》導水法架起連筒,竹節間《農政全書》的泰西水法圖紋方現即隱,轉為《蜀水經》的筒車十八式。
當首道水流注入九穗禾田,《禾譜》異粟篇突浮半空,穗苞應時炸開,迸出《食貨志》未載的三色粟。
東蒼粟,西白黍,中央黃粱。霜精數著墜落的粟粒,每顆都裹著《四時纂要》祭品篇的禮制紋。
夏宇拾起中央黃粱細觀,粟紋竟組成《禮記·月令》的仲冬祭典流程,灶臺虛影中《膳夫錄》的八珍鼎正熬煮粟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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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魔霧突至,田壟震動開裂。七只《山海經》破界而出,羊角挑飛《汜勝之書》簡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