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妮一邊刷手機一邊熬著夜,熬著熬著,大概是凌晨,窗簾都已經滲出道道光線來的時候,她終于熬不住了。
忽地一下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咚咚咚,好像有人在敲門。
許安妮熬了大夜,此刻正睡得天昏地暗,才不想去管誰在敲門。
“醒醒。”
顧硯舟在旁邊推了推她,許安妮根本不想起床。
“我不要,我要再睡一會兒。”
說完,轉了個身,又要沉沉睡去。
咚咚咚!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甚至開始直接擰門鎖了。
“妮妮,在不在家?
是還睡著嗎?”
竟然是夏夢琪的聲音。
緊接著是許秉誠的聲音:“應該在家吧,昨天給甜甜那孩子打電話,說妮妮除了除夕那天都是自己在家里住的,說這樣復習效率更高。”
夏夢琪有些擔心了:“那這孩子怎么還不開門?趕緊去拿備用鑰匙!”
緊接著聽到一個厚重的腳步聲下了樓,應該是去拿鑰匙去了。
許安妮總算清醒過來了。
她焦急地看了眼顧硯舟。
顧硯舟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拿起自己的棉衣和手機,躲到了厚重的窗簾后。
許安妮這才松了一口氣,輕輕打開門。
雖然顧硯舟在,她很怕被戳破。
但是看到爸爸媽媽應該是昨天飛了一夜的飛機特意趕回來陪自己,還是激動到不行。
畢竟誰真的想一個人過新年啊。
她像流落在外的小流浪一樣,一下子撲到夏夢琪的懷里。
“你們可算回來了,嗚嗚嗚。”
緊接著又撲向許秉誠,哭得淚眼朦朧,好像誰欺負了她一樣。
“我都有些后悔沒跟你們一起去澳國過年了,我一個人可真是太難了。”
躲在屋子窗簾后的顧硯舟輕輕搓了搓泛白的指尖。
很難嗎?
緊接著,許安妮又投入了另一個懷抱。
“都要想死你們了,明明才過去幾天啊,怎么感覺像過去了好幾個月,我都快撐不住了。”
本來是在撒嬌的,可是這懷抱越來越緊,抱著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真討厭,許逸凡什么時候這么大勁兒了?
“干嘛?不過是抱抱,你是想勒死我嗎?”
樓梯處傳來傅遠山爽朗的笑聲:“喲,小兩口這是終于抱上了?”
屋里躲在窗簾后的顧硯舟嘴角瞬間抽動了一下。
屋外的許安妮擦了擦眼淚,抬起頭認真看了一眼。
傅承耀!
“不是,你穿著我哥的衣裳,大早上的來我家干嘛?”
許秉誠氣不打一處來,他是真不想在大年初二的早晨罵自家女兒,可是這孩子說的是什么話啊。
“妮妮,能不能有點禮貌?
本來你傅叔叔、谷阿姨和阿耀是可以安心在澳國過完這個年的。
都是因為擔心你,所以我們才熬了一個通宵飛回來。
你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此時的傅承耀已經不再是那個十九歲的少年,而是一個飽經滄桑歸來、心里悼念亡妻的近四十歲中年男人。
剛才那一個溫暖的擁抱,讓他感覺自己瞬間活了過來。
他對人世間又有了期待,有了憧憬,他有了這輩子勢在必得的東西。
而且他有足夠的自信。
自己再不濟,上輩子也是做了近八年的傅氏總裁,為傅氏擴展了無數商業版圖,打造了商業神話。
這輩子重生歸來,拿捏幾個高中生,還不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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