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不好意思,快到年關了,許總這邊太忙了。
明天一早,許總還要飛去米國處理一些事務。
許總說他會盡快回來,帶您一起去澳國過新年。
這幾天您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聯系我就行。”
許安妮放下電話,懷里抱著顧硯舟在娃娃機里給她抓的大胖兔子,深深嘆了口氣。
許逸凡越來越像霸道總裁了,忙得連家都不回。
這個家還怪冷清的。
早知道,還不如去給夏夢琪和許秉誠做電燈泡呢。
第二天一早,顧硯舟還在外邊晨練,剛在后山跑了個來回,就接到了一通憤怒的電話。
“顧硯舟,你給我滾出來!”
聽到聲音,顧硯舟愣了一瞬。
她竟然……
起這么早嗎
還來沙窩村了
顧硯舟向四處看了看,平靜道:“在哪兒?”
“老地方!”
“好。”
顧硯舟騎著自行車去了胡同口。
果然,熟悉的邁巴赫保姆車依然停在那里。
這次他很聽話,出來騎車時全副武裝,白色耳包、帽子,還戴了一個黑色的大口罩。
看起來酷酷的。
高挑勁瘦的身材配上黑口罩,看起來像是不想引人注目的一線藝人。
剛一上車,許安妮就把他的帽子拽了下來,又把他的口罩和耳包扔在了一邊。
雙手用力揪住他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
“怎么這么慫啊!
有我罩著你,你怕什么?
誰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啊!”
顧硯舟的心臟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溫熱的東西撞了一下。
望著眼前氣到滿臉漲紅、眼睛里帶著一層水霧的女孩兒。
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指節泛白又緩緩松開。
小時候,爸爸對顧明華無奈又縱容,媽媽對他厭惡又無能為力。
爺爺雖然覺得二兒子有出息,心里指望著二兒子養老。
但實際上更喜歡從小調皮搗蛋給他更多情緒起伏的大兒子和大孫子。
所以顧硯舟被顧明華一家從小欺負到大,到后來流落到街頭撿垃圾,又被不知名的陌生人欺負,
到了學校,又被傅承耀一伙人欺負,所有人都叫他臭撿破爛的。
他渾渾噩噩,麻木度日,曾經一度想過離開這個無趣至極的世界。
可誰會想到,一個這樣瀕死的他,竟然也有了想要的東西。
那東西那樣美好,那樣耀眼,偏偏對他避之不及。
于是他便開始謀劃。
他從小頭腦異于常人,那些普通人費盡艱難無法理解的事,他隨便想一想就明白了。
那些世家子弟以為此生難以破開的亂麻,他看一眼就可以解了。
很快,他有了追隨者,有了透過別人,在幕后翻云覆雨的能力。
可即便如此。
這世上……
從來沒有人堅定地站在他身邊,說要保護他。
然而身前的小姑娘,圓潤飽滿,肌膚白皙,濃密的睫毛在黝黑的大眼睛上一顫一顫。
她雙手揪著自己的耳朵,氣急敗壞。
像是一只被惹得炸了毛的粉色小兔。
“說啊!
下次敢不敢打回去?
連說一說,你都不敢嗎
能不能不要那么慫!
有老娘給你撐腰,你怕什么啊?”
小張小吳互相看了一眼,又悄悄偷笑起來。
真的好想寫一本小說啊,霸道舟爺的護夫小嬌妻。
顧硯舟也跟著笑了。
張牙舞爪的粉色小蠢豬,也不怕被人帶走燉了。
許安妮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扯著他耳朵的小手更加用力了。
“你還好意思笑?
你都被人欺負成那個樣子了,還沒心沒肺呢!
我不管,你下回必須打回去。
你贏了,我替你善后。
你輸了,我替你報仇!
有我許安妮做你的靠山、你的后背。
你就不能被人欺負,知道嗎?”
車里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
不知是哪些字眼,讓車里三個高大健碩又很能打的大男人,同時沉默了幾秒。
偏許安妮渾然不覺。
“小張,去中央商務區!”
“大小姐,不去武家接甜甜小姐了嗎?”
“不去了。
今天,我要帶這只大慫包去磨磨爪子。
讓他長長威風,知道反抗,知道以后怎么撓人!”
大慫包?
舟爺嗎?
小張和小吳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出聲。
小吳坐在副駕上扯著安全帶,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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