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外邊天寒地凍的時候,顧硯舟在大風里騎著自行車,反而覺得還好。
畢竟寒冷使人清醒。
他在海城安排的幾場大戲,有那么一兩場就要結局了,總要有個完美的收官。
而寒冷,可以讓他更好地思考。
在外面的時候都沒有覺得身體受到影響。
上了車,俊臉被人捧在手心里,反而覺得全身都麻了。
一股異樣的暖流在身體里四處竄動。
“你看看你,臉都凍紅了。”
許安妮白嫩嫩的小手一會兒摸他的臉蛋兒,一會兒撫著他的額頭,一會兒又去捏他的手心兒。
似乎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顧硯舟坐在車上一動不動,任由那雙溫暖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拂來拂去。
目光稍稍偏移了一下,看到小公主腿上放著一個跟自己頭上一模一樣的毛茸茸耳包,
只是她的耳包是粉色的,自己耳朵上的是白色的。
他目光幽沉,盯著那副粉色耳包看了很久。
粉色和白色……
是一對嗎?
車開了二十幾分鐘,顧硯舟總算全身都暖了。
許安妮將手拿下來的時候,他心中竟然升起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不知為什么,忽然好羨慕胡同里那些小貓小狗。
只要用頭拱一拱,主人就會繼續摸它們。
而人類,有些話卻難以說出口。
許安妮對他的遺憾毫無察覺,搓了搓有些變涼的手。
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低下頭,閉上眼睛,開始許愿。
“希望這次考試能考進文科前三十名。
當然二十名最好,二十名就能穩上華大了。
當然,現在的我可能不配,那就還是三十名吧。
三十名我就太開心了。
出來成績之后,我會對著四海八荒全部磕一遍。”
顧硯舟看著小姑娘交握雙手、滿臉虔誠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兒想笑。
成績這東西是一道題一道題解出來的,跟四海八荒有什么關系?
沒想到,許安妮忽然睜開了眼睛。
轉過身,兩只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兩只大手。
纖細的指頭穿進他的指頭縫里。
與他十指交握。
少女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黝黑的眼眸水汪汪地看著他。
近在咫尺,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聞見。
顧硯舟忽然想起在醫院那天,傻丫頭說過的那些虎狼之詞。
“你以后就跟了我吧,住在我的公寓里,我把零花錢的一半給你,我每周去上個三四次就好,其他時間你是自由的。”
他當天晚上回去就做夢了。
在夢里,他明明按耐了很久。
卻在最終失了控,發了狂,差一點就把她撕碎。
有些事……
三四次怎么可能夠呢。
“你的臉怎么又紅了?”
許安妮還與他十指緊扣著,一說話,氣息噴到他的脖子上。
顧硯舟渾身一僵。
一直陰惻惻躲在幕后運籌帷幄的他,竟然感到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忽然,許安妮將兩人的雙手高高舉起來,像神經病一樣高喊了一句。
“大佬啊,請賜給我擁有好成績的力量吧!”
顧硯舟原本緊繃僵直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了。
小公主這是在干什么?
是腦子突然犯了什么毛病嗎
在前面開車的小張,以及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吳,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大小姐是中了邪嗎?
哈哈哈哈哈。
神神叨叨的,像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