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舟眸色一動,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刺痛,心緒有了起伏。
“你胡說!”
小姑娘甜美憤怒的聲音響起。
棍棒打到血肉上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許安妮掄著柴火棍,一棍又一棍地打到顧明華的身上,似乎怎么打都不解氣。
一邊打得他鬼哭狼嚎,一邊恨恨地說著。
“他一點都不陰,他一點都不壞!
他心地善良,努力上進,還非常聰明。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存在。
是你們眼瞎,是你們魚目混珠,是你們該死!
你們才是白眼狼,你們才是死zazhong!
都給我去死吧!”
直打到顧明華趴到地上,哭嚎著求饒。
手指把院子里的土地摳得都帶上了血跡。
許安妮心里的憤怒才稍稍緩解了些。
她也打得累了。
平常學習任務太緊迫,體育課都不怎么參加。
哪有機會舉起這么大一根棍子。
她把棍子拄在地上,又累又氣地喘著。
“別求我,求阿硯,求他原諒你們。
他如果不原諒,本姑娘今天就讓你們顧家滅門!”
整個院子里的人呆了一瞬。
小張抬眼看了看許安妮,又看了看顧硯舟。
讓顧家滅門?
那……包不包括她身邊的這位舟爺?
小吳暗自搖了搖頭。
大小姐這邏輯,怪不得以前次次都考倒數第一。
舟爺能天天給她補課,可真是了不起啊。
就大小姐這腦回路,稍微沒點耐心的,不是心梗就是腦梗。
小張小吳正想得出神,忽見許安妮拿起棍子,往顧明華面前的地上用力一敲。
“是不是想死?”
“不想,不想!”
顧明華鬼叫著喊了出來。
“那就求他!
求阿硯,求到他原諒你為止。
給他磕頭!”
張玉梅實在受不住這個窩囊氣了。
“你這小姑娘怎么能這樣啊?
我們家就是這么過日子的,不是跟你說過嗎
那是他大伯父,是把他養大的人,怎么能給他磕頭?”
許安妮一巴掌扇到了張玉梅臉上。
“老子不打女人,但女人如果把老子惹毛了,一樣打!”
張玉梅立馬沒了動靜。
許安妮拿著柴火棍往顧明華臉上拍了拍。
“不磕是不是?
行,這張臉別要了。”
“別,我磕,我磕!”
顧明華痛哭流涕地咣當磕了一個響頭。
“小舟,大伯父錯了。
雖然是你而無信在先,但大伯父確實不應該動手打你……”
許安妮一棍子掄了過去,顧明華的胳膊立馬像斷了一樣的疼。
“求原諒就求原諒,少夾帶私貨!”
少女的聲音又甜又狠,身材也比顧硯舟嬌小太多。
她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地拿著一根柴火棍,看起來像一只帶著漂亮蝴蝶結的炸毛小白貓。
連狠勁兒都帶著一種滑稽的嬌憨。
“看什么看,繼續磕啊,磕到他原諒你為止!”
“撲通!撲通!”
顧明華一個接一個地磕著響頭。
“小舟,是我錯了,求你原諒大伯父吧。
大伯父不該打你。
咱們都是一家人。
你看我這一把年紀了,你就讓你同學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