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過去,手指觸了觸他的肩膀,他卻不肯回頭。
“硯舟,你怎么了?”
顧硯舟仍舊不肯回頭。
顧老爺子氣得直咳嗽。
“你這姑娘,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跟你說話呢。
你不敲門也不問候,直接就進別人家里,有沒有點教養了?”
“你閉嘴!”
許安妮心煩不已,直接吼了顧老爺子。
抓住顧硯舟的下巴,硬是將他的頭轉了過來。
他臉頰微微紅腫,還破了皮,嘴角已經紫了,滲出一絲血跡。
原本黝黑睿智的眼睛,此刻像一只懵懂小狗,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天殺的!
許安妮要氣瘋了。
他還是只是一個孩子啊!
在這么艱苦的情況下,還想著要努力學習。
這是多么寶貴的品質!
他努力進取,積極向上,對同學愛護有加,無私幫助同學補課。
哪怕像鄭雨婷那樣的壞蛋,他在知道她生病之后,還建議老師讓全班同學過去探望。
沒長大,沒黑化之前的他是個多么好的人啊。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們都要這么欺負他!
許安妮抓起顧硯舟骨節分明的大手,拉著他站了起來。
顧硯舟渾身一僵,手心仿佛碰到了一塊滾燙的烙鐵,下意識地往后一縮。
耳尖漸漸爬上一抹殷紅,連帶著脖子都泛起了薄紅。
許安妮正在氣頭上,白嫩嫩的小手一把將他的大手握緊。
“慫什么?有我在呢!”
顧硯舟身體微不可察地頓了半秒,而后很快恢復了平靜。
大手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手指無意識地在她細嫩的手背上劃了劃。
指尖兒的溫度,透過皮膚一點一點蔓延到心臟上、蔓延到心上。
許安妮滿腔怒火,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高高舉起兩人緊握的雙手。
“走,兄弟,這血海深仇,老子給你報!”
顧硯舟上一秒還沉浸在一種酥酥麻麻的溫暖和舒適里。
那溫暖燒得他全身發麻,口干舌燥,心中有種不知名的欲望呼之欲出。
下一秒直接破防。
安妮小公主跟武甜甜那個二愣子到底學了些什么,總是美不過三秒。
好想掐死武甜甜那個二貨啊!
“報什么仇?”
顧老爺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你要帶我乖孫子去哪兒?”
許安妮盛氣凌人地看了顧老爺子一眼。
“去找打他的人!”
顧老爺子氣得用拐杖拄了一下地。
“那是我們自己家的事兒,你少管!”
許安妮毫不客氣地回嘴。
“這是我朋友的事兒,我就想管!”
顧老爺子又咳嗽起來:“咳咳,我們家從來就是這么過日子的。
我孫子都沒說過一句話,你一個外人過來瞎摻和什么?
看在你是我孫子同學的份上,我不趕你,你趕緊自己走吧!”
“我今天就是來給顧硯舟出氣的,這口氣不出,我不走!
你不好好教育兒子,我來替你教育!”
“你、你、你……你怎么能這么跟長輩說話?”
許安妮滿不在乎地輕嗤了一聲。
“你是他爺爺,又不是我爺爺。
我敬你,你是個長輩。
不敬你,你就是個一碗水端不平、專揀軟柿子捏的油膩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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