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上課鈴響了。
許安妮卻根本聽不清老師在說什么,滿腦子都是雜亂的思緒。
上輩子的畫面,一幅一幅在眼前閃過。
上一輩子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顧硯舟對自己無限順從。
讓自己覺得,他就是最溫順的狗,可以呼來喝去,隨意指使。
甚至有一段時間,她覺得,如果他不是懷著那種陰暗的想要攀龍附鳳、坑害富家女的心思,她們也可以是好朋友。
最終大考出成績的那一天,他萬眾矚目,站在學校大禮堂的講臺上,發表著振奮人心的演講。
“即便生于泥淖之中,也要做疾風中的勁草,不屈不撓,向陽而生!”
少年是那樣的勇敢、堅定。
像是被烏云遮掩了許久的太陽。
云開日升,光芒萬丈!
演講結束后,記者們蜂擁而上去采訪。
她等了好久,終于等到采訪結束。
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他說幾句話。
她要告訴他,自己要出國了,一出去就是四年,以后再見面可能就會很難了。
等自己再回來的時候,希望還是好朋友。
雖然是兩輩子,可是許安妮仍舊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天。
陽光從禮堂外的玻璃窗射了進來,炙熱,溫暖。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個在淤泥之中依然不斷上進的溫和少年。
她笑著向他走去,他也笑著向她走來。
兩個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待走到近在咫尺的距離時,他忽然就變了臉。
陽光俊朗的溫柔少年,驀地變成了黑暗陰郁的惡龍。
他長腿交疊,斜靠在學校禮堂的窗戶上。
唇角勾笑,邪惡又懶散。
“許安妮,我們之間的游戲,結束了!”
說完,決絕地轉身離開。
許安妮愣了許久,待回過神來后,趕緊追了上去。
她追在他身后,急急地解釋,說了很多很多,可是他好像一句都沒有聽見。
只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再也沒有回應過自己一句。
后來,許家破產了。
再后來,自己從天臺酒吧上跳了下去,摔成了肉泥。
“安妮。”
武甜甜的一聲輕喚,將許安妮嚇得差點跳起來。
武甜甜翻了個白眼兒。
“你可算了吧,還說什么要沖刺年級前二十。
就你這樣,一個上午沒聽課,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能保住你的兩百多名就不錯了。”
一個上午沒聽課?
上午已經過去了嗎?
“走啦,走啦。
知道你今天受了點驚嚇,但畢竟你本人沒事,你的威脅也解除了。
還是去吃好吃的,慶祝慶祝。”
武甜甜急得幫她收拾書桌上的東西。
“快點兒吧,我哥都已經在外邊等著了。”
你哥
顧硯舟!
許安妮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往門口一看,果然有個高高大大的影子站在門口。
“最完美的報復,不是針鋒相對,而是把對方送上巔峰,再一次次打落泥潭。
讓她在品嘗勝利果實的甘美之時,猝不及防地失去所有!
萬念俱灰、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許安妮低下頭,眉頭緊鎖。
我以前那樣欺負他,他一聲都不吭,默默地承受著所有。
也是在等待完美報復的機會嗎
他心里一定很恨吧。
如果鄭雨婷說的是真的,顧硯舟就是背后的那個完美設計者。
那他又會怎樣對我呢
他給我補課,幫我提升成績,甚至很可能是為我報復了鄭雨婷。
他是想要把我也送上巔峰,再一腳踩到爛泥里嗎?
上輩子,他那么囂張跋扈,在海城一群公子哥面前,用一萬塊買下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