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死崽子,好些天沒揍他了,手有點癢。”
張玉梅恨鐵不成鋼。
“你要死啊!
那個有錢老板不是說了嗎,不讓你賠車錢,是想讓你侄子補課抵債。
你把他打壞了或者把他打的不舒服了,補得的不好,到時候是你拿錢還是我拿錢?
我告訴你,老娘是一分沒有。
想再從我這兒摳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顧明華聽了,又狠狠踢了一下柴火堆,憋著氣回了屋。
“馬的,有文化就是不一樣,想過個手癮都過不了!”
陳柔一直在顧家門外偷偷聽著,直到里邊毫無動靜,漸漸連燈都關了,她才回了家。
顧硯舟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記住,別去惹不該惹的人,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說話時的樣子,眼神凌厲到能將自己凌遲。
讓自己不要惹傅承耀?
他吃醋了?
這當然是陳柔最想要的結果。
還是鄭雨婷?
他看出她心機深沉,怕她誤會自己和傅承耀,因此太擔心自己了?
可是當時那么隱蔽,如果自己也是真心去看貓的,很可能,哪怕就站在鄭雨婷身邊,都沒有注意到異常。
顧硯舟又怎么會知道?
不會是……
叫我別惹許安妮吧!
陳柔心中忽然有驚雷閃過。
他發現了我在山頂上的小動作?
陳柔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不,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一方面他是后趕過來的,他發現不了。
另一方面,他也不可能在乎許安妮到那種程度。
如果他在做狗的時候就有覬覦公主的心思,那上輩子,他怎么會讓許安妮落得那般下場?
他看到她結婚不阻止,看到她被傅家折磨、被自己欺負,也不去拯救。
哪有一個人在乎另外一個人是這個樣子的?
陳柔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出個結果。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不能和傅承耀走得太近。
不然死變態吃起醋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傅承耀的腿重新打好了石膏。
醫生和他說,如果學習任務緊張,大概一周多可以返校,但需要坐輪椅。
如果養護的好,不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意外,一個多月就可以自己行走了。
醫生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臉色煞白,目光呆滯地望著醫院白色的屋頂。
安妮說,我有一天會傷害她,折磨她,這怎么可能呢?
小的時候,我就經常被爸媽打。
他們說我是男孩子,要堅強,要自立。
要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將來才有資格繼承傅家的家業。
我從來就沒有感受過溫暖和愛意,我甚至不知道什么叫舐犢情深。
直到穿著蓬蓬公主裙的安妮出現。
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
她那時候胖乎乎的,像個小肉墩兒。
每天跟在我身后,好吃的東西要先給我吃,好玩的東西要先送我玩兒。
她在意我的喜怒哀樂,在意我的點點滴滴,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小的時候成績很普通,和私生子的優秀比起來,天差地別。
是因為安妮的出現,我忽然想要努力,想要繼承家業。
我想讓她即便笨笨的、什么都做不好,也可以一輩子做我的公主。
可她竟然說我會傷害她,會折磨她?
傅承耀的眸子里有淚光閃過。
我就是死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顧總,您說許安妮那個黃臉婆呀。
她早就不是什么海城明珠了。
爛貨一個,哪里入得了您的眼。”
誰在說話?
傅承耀忽然坐了起來,嚇的醫生差點將手里的本子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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