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許安妮就被隆重接回了許家。
在家里被全家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天。
連許秉誠都沒有出去忙,而是留在家里陪著自己的笨蛋女兒。
一家人和和樂樂。
家里的氛圍溫馨到,她好幾次想說,自己出事不是因為意外,而是因為有人要謀殺你們的女兒和妹妹,都沒有說出口。
算了算了,等明天再說吧,總不至于差這一天就死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還沒怎么睡醒,就迷迷糊糊被夏夢琪拉起來打扮,然后被許逸凡生拖硬拽拉上了車。
一切快到猝不及防。
許逸凡的聲音里帶著威脅。
“爸說了,讓我看著你。
而且去了之后,不超過一個小時不可以回來。”
許安妮真是要煩死了。
又不是我讓他去山下找我的,我憑什么去看他?
這種一說出口就會被胖揍一頓的話,她還是硬生生地憋回到了肚子里。
到了醫院,傅遠山和谷春妍以及一名工作人員,已經在外邊等著了。
兩人自從上次私生子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許安妮對聯姻產生了動搖,所以這段時間對許家的每個人都格外熱情。
至于工作人員,應該是院長一類的吧。
畢竟這家在全海城也能排得上前三的私立醫院,是傅承耀姑姑家的產業。
許家當初也是有過選擇這家醫院的打算。
但是許安妮住院的地方是傅老爺子的好朋友開的。
兩人幾十年的交情,許家也在那里探病探了好多年,總不好突然就不去了。
許安妮特別慶幸,還好當初沒換成這里。
不然的話,這次就要跟傅承耀一起住院。
那就慘了。
從山上掉下來沒被摔死,到了醫院,反而被惡心死了。
兩家人寒暄了一會兒,一起去了病房。
病房里,腿上打著石膏的傅承耀,早已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等了許久了。
“許叔叔,夏阿姨,謝謝你們來看我。”
傅承耀一邊說著,一邊向這群人身后張望。
終于在許逸凡身后,看到了身高略矮的許安妮。
她穿著粉色吊帶針織小開衫,下身配了一件灰色的小裙子,梳了一個漂亮的蓬蓬丸子頭。
一眼望過去,嬌艷欲滴。
偏偏又躲在許逸凡身后,看起來有些害羞,好像不太好意思往她這邊走。
傅承耀的臉微微紅了。
“大哥和安妮也來了,快坐!”
他本想更加殷勤,但稍一支撐起來,打著石膏的腿就抻著疼。
許逸凡趕緊回道:“阿耀,別那么客氣,都是自家人,你好好養傷。”
雖然私立醫院病房里也有舒適的沙發,但兩家人哪里有心思坐下閑聊。
好不容易許家的小姑娘愿意過來看望,還不得趕緊制造機會讓兩個人緩和關系。
谷春妍熱情地拉住夏夢琪的手。
“走,咱們都一塊兒出去聊聊,也讓他們兩個小朋友能安心說說學校的事兒。”
“我都一周沒上學了,學校里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我還是去跟你們一起聊吧。”
許安妮說著,就要跟著大家一塊兒往出走。
許逸凡薅著她的后脖領,直接把她推進了病房。
“大人的事兒,你跟著瞎摻和什么?去跟小孩兒聊天去!”
緊接著又湊近她的耳朵。
“咱爸說,如果你今天在這里不待夠一小時,以后就別再補課了,咱們老許家不差你那點兒分。”
許安妮一下子老實了。
行行行,不就是一個小時嗎?
我就當病床上的是一條死狗、一具僵尸、一個未風化的木乃伊。
我自己悄無聲息干自己的事兒不就行了嗎?
她擔心坐得太遠,萬一被許逸凡看到,又會說三道四。
干脆就坐到傅承耀病床邊的座位上。
抬起手,將背后的書包摘下,“刺啦”一聲拉開了拉鏈,伸手去掏練習冊。
傅承耀看她的目光格外溫柔。
“安妮是給我帶了什么特別的禮物嗎?”
許安妮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