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完了午飯,慢慢悠悠地在商場里逛了逛。
許安妮心里還是悶悶的。
走著走著,顧硯舟一回頭,發現小公主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
正站在商場六層的玻璃圍欄前,呆呆地望著樓下一層的購物廣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手機響了。
許安妮沒精打采地按下了接通鍵。
“喂,媽。
我在商場呢。
我剛剛是看到了紫凝姐。
什么!”
許安妮震驚地張大了嘴。
“真的?”
“真的!真的!”
夏夢琪的聲音里難掩激動與興奮。
“你紫凝姐說,你就是個人間小福星,你說壞人會有報應,真就有了報應。
你說她以后一定會好起來,她也相信一定會的。
你大姨說,她現在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了,打算去學財務管理,重新開廠子呢。”
許安妮將手機放回到口袋里,臉上的陰郁一掃而光。
“顧硯舟!”
她喊了他一聲。
飛快跑到他身邊,興高采烈地將他抱住。
“哇,我真是太開心了!
你說的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的嘴可太厲害了!”
顧硯舟看著撲到自己懷里的女孩兒,感受著她的體溫,忽然感覺自己不會動了。
女孩兒笑容燦爛,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他陰霾的內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撐開了一個口子,有蝴蝶破繭而出。
就只是……嘴厲害嗎?
“怎么忽然這么開心?”
他總要禮貌性地問上一句的。
許安妮抱著他,又巴拉巴拉地說了起來。
“我跟你說啊,中午不是跟你說我表姐的事嗎?
我中午不是還說壞人怎么沒有報應。
沒想到渣男和小三的報應這么快就來了,哈哈哈。”
“真的這么快嗎,而且你立馬就知道了”
“是啊,就這么快呀。
渣男的媽媽,就是我表姐的前婆婆,打電話罵我表姐,非說是我表姐做的。
我表姐剛剛在商場給孩子買衣服,怎么可能?
我表姐掛了電話,立馬就告訴了我大姨、我二舅、我姥姥還有我媽。
我媽一聽這種事兒,當然馬上就打電話告訴我爸我哥和我啊。”
許安妮興高采烈地說完,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顧硯舟,忽然有點尷尬。
“嘿嘿嘿,我們家人確實都愛吃瓜,基因遺傳的。”
說完,又抬起頭,眼睛里滿是亮晶晶的光彩。
“硯舟,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們到底有多慘。
我跟你說啊,那個渣男出了車禍,被廠里送鋼筋的大車給撞了,直接從他腿上壓了過去,雙腿截肢。
那個小三,買菜路上,和人爭執起來,被潑了硫酸,整張臉都毀了。哈哈哈。”
許安妮干笑了幾聲,忽然有點笑不出來了。
痛快是痛快了。
但雙腿截肢、全臉硫酸……
別說,聽起來還真有點殘忍呢。
而且發生在同一天,同一時間段……
細思極恐。
忽然,顧硯舟的大手扶上了她的背。
許安妮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莫名向后退了一步。
“硯……硯舟,你說,他們是不是有點太慘了。”
顧硯舟聲音溫和:“你表姐不是更慘。
壞人受到懲罰,難道不好嗎?”
“好好好,當然好呀!”
許安妮又開心起來。
管他的,反正表姐算是振作起來了,希望她能重新找到自己的人生。
“硯舟,我今天很開心,咱們不學習了,咱們出去玩兒吧。”
顧硯舟看著眼前咋咋呼呼興、高采烈的小鳥,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了勾。
“好,那就不學了,走!”
兩個人跑去了海城著名的游樂場。
激流勇進、光速飛車、旋轉木馬、摩天輪……
許安妮為了嚇唬顧硯舟,硬是拉著他上了過山車。
沒想到,顧硯舟全程淡定,連喊都沒喊上一聲,倒是許安妮,下來后,連腿都軟了。
“硯舟,我不行了,得吃個冰激凌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