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別別扭扭地講到了九點多。
“顧硯舟,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做補習?
做補習可比餐廳打工要掙得多。
嗯,我不是說你沒錢啊,我的意思是……
總之,你可別多想。”
“我不想掙錢。”
什么!
許安妮震驚了。
上一輩子你把海城世家的資產全都吞到了自己肚子里。
不僅如此,你還大把大把地掙歐國、掙米國的錢啊。
你這么能掙錢、這么會掙錢的一個人,你說你不想掙錢?
再說了,不想掙錢,你干嘛去餐廳打工?
騙鬼呢!
“我得回去了,不然爺爺會擔心。”
顧硯舟一提爺爺,許安妮立馬嚴陣以待。
自己上輩子確實得罪了他,但這位顧老爺子可是許家被覆滅的關鍵啊。
“我不重要。
趕緊回家,陪你爺爺要緊。
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讓他老人家安下心?”
可別老爺子一著急,給急出什么病來。
顧硯舟垂下頭。
“不用。”
也沒有電話可打。
“那我叫小張過來,趕緊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騎車回去。”
“那……我把你和你的自行車一起送回去。”
還是把自行車給他帶上吧。
不然等他從新居里走到他家,顧老爺子怕是得急瘋了。
顧硯舟下了許家的保姆車,推著自行車,繞到萬盛中心的后門。
走到一條確定許安妮看不見的小路上,立馬騎上自行車狂奔而去。
還好,三十多分鐘就到了。
院子里黑漆漆的,屋子里也已經熄了燈。
他輕手輕腳走進去,將自行車停好。
路過水井的時候停下步子,耳邊響起傅承耀的聲音。
“安妮,我知道你覺得他很惡心,覺得他之前每天撿垃圾很臭。”
顧硯舟低頭望著水井。
昨天已經洗過澡了。
但……今天天氣似乎有點熱。
要不一會兒還是再打一桶水沖沖澡吧。
另外,明天得想個辦法,再去偷偷買塊香皂回來。
嗯,對,先跟爺爺報個平安,馬上出來沖澡。
顧硯舟輕手輕腳地走到爺爺的屋旁,還沒等推門,就聽到大伯父的屋門嘎吱一聲響了。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又和你那幫有錢同學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沒有,大伯父,今天我值日,放學后,在學校打掃衛生來著。”
“還踏么跟老子撒謊呢!”
顧明華套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大背心兒,懶懶散散地邁著步子過來。
“啪!”
一巴掌,將顧硯舟打倒在地。
“你踏么看看,這是什么?”
夜里沒有燈,很黑。
顧硯舟借著月光,費了好大勁兒才看清楚。
是兩張一百塊的人民幣。
哪里來的錢?
顧明華甩了甩手里的紙,那張紙看起來似乎是從哪本教材上撕下來的一頁。
雖然看的很模糊,但畢竟白天看過,大概知道是什么內容。
顧明華陰陽怪氣地念著。
“謝謝你,請我吃了那么多次冰激凌。下一次換我請你。”
顧明華將紙團成一團,扔到顧硯舟的臉上,又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幾腳。
“有錢藏著掖著,有錢給外人花!
就知道你是個壞心肝的!
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樣壞!
老子白養你這個zazhong這么多年!
你他么就是一個白眼狼!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讓你跟你那死鬼爸媽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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