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老師講的課,許安妮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唯一的收獲,就是反復練的那幾道同類型的語法題,終于可以做到基本全部正確。
連續兩輩子,許安妮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想要見到顧硯舟。
下了課,她對著黑板上的作業,將練習冊一本一本裝到包里。
小公主之前從來沒想過學習,桌堂里的好些練習冊還是全新的。
她翻了半天才將老師留的幾本全部集齊,還費勁巴拉地找到了老師上上周發的卷子。
整理期中卷子上的錯題,也是今天的作業之一。
一抬頭,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果然,炫飯和回家,永遠是學生腦子里最重要的兩件事。
雖然有點晚了,但她相信她的狗,不,顧硯舟,一定會如約等著她的。
畢竟他可來沒見過比自己還優秀還好學的學生呦。
門外影影焯焯,有個又高又帥的男生等在那里。
許安妮哼著歌蹦了出去。
“你來找我啦?”
待走到近處,仔細看了一眼,她上揚的嘴角又沉了下來。
“神經病,沒事堵我班門口干什么?”
傅承耀微微攥緊拳頭。
“安妮,你到底怎么了?”
“懶得跟你說話,顧硯舟呢?”
許安妮四處張望。
“安妮!”
傅承耀叫住她,私下里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才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跟那個臭撿破爛兒的在一起。
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埋怨,所以才會故意對他好,用他來氣我。
但是安妮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你爸爸媽媽會老的,他們不會跟著你一輩子的。
只有我繼承了傅家,你才能做一輩子的安妮公主。”
你繼承了傅家,我才能做一輩子的安妮公主?
許安妮眼里,此刻的傅承耀與上一輩子的傅承耀深度重疊。
“母豬留在家里,還能殺了吃肉。
留著你有什么用?
碰你,老子嫌臟。
白白養著,老子嫌煩!”
“啪!”
許安妮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傅承耀,你記著。
如果我許安妮能一直做公主,那是因為我強大、我值得。
而不是因為你!”
傅承耀目瞪口呆。
從小到大,許安妮一直對自己溫溫柔柔、聽計從。
哪怕為了自己,讓她去接近最討厭的人,她也義無反顧地去。
自己這個嫡長子,在傅家其實過得很難。
他還以為安妮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最關心自己的存在。
他是一定會娶她為妻、一定會呵護她、愛護她一輩子。
可是從什么時候起,安妮竟然對自己動巴掌了。
是因為顧硯舟嗎?
“安妮,我知道你覺得他很惡心,覺得他之前每天撿垃圾很臭。
可是我真的是沒辦法了。
我雖然得過競賽第一,但必須得在高三兩次大型模擬考中都是全校第一,才能保送華大金融系,才能拿到巴斯特財團下屬商校的交換名額。
傅家才會真正把我當成繼承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