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被她發現了什么苗頭吧。
陳柔的手微微發抖。
崇雅中學是貴族學校,師資力量在海城排名第一,既要求分數,也要求才藝,還要求家庭有一定的經濟實力。
漸漸就成了世家優秀子弟的聚集地。
每年也會因為成績優異,或者才藝突出,破格錄取幾個像自己這樣的貧困生。
當然也有像許安妮這樣的蛀蟲和蠢貨。
靠著家里捐的教學樓、實驗室,即便考得一塌糊涂,沒有任何才藝,也可以進來讀書。
以許安妮家里的實力,和在學校的影響力,自己這種最底層的貧困生,是隨時都可能被開除的。
一旦被開除,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安妮姐,我和承耀哥說了幾句話,嗯,就兩三句吧。
他……很關心你的,他問我,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
陳柔說完,手指摳了一下桌角,努力平復著心緒。
現在什么都沒發生,傅承耀也真是簡簡單單跟自己說了幾句話。
她許安妮要開除自己,有什么憑證?
自己可是南城區的中考第一名,被區里的電視臺采訪過的。
是整個南城區不富裕階層里飛出來的希望。
她敢無緣無故開除自己。
那自己就敢發動最底層的群眾力量,網暴她!
讓他們許氏的企業形象和股價一跌到底!
“沒有啊,我開心的很。”
許安妮回答的沒心沒肺,聽起來毫不在意。
陳柔松了一口氣。
貧苦小老百姓,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誰愿意跟富豪階層對抗。
“你沒不高興就好,安妮姐。
我就和承耀哥說了幾句,他話里話外全都是你。”
這話,上一世,許安妮曾經相信過,甚至聽了之后還沾沾自喜。
現在想想,原來在高中時代,好閨蜜就已經打算對自己的未婚夫下手了。
偏自己傻,她說什么就信什么。
大學畢業之后,傅承耀帶著自己去國外的海島度假。
陳柔可憐巴巴地跟自己說,從不知道國外是什么樣子,也從來沒有去過海島,真的很羨慕。
許安妮說,等將來有機會帶她和甜甜一起閨蜜游。
陳柔又可憐巴巴地說,自己家條件不好,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
以后得一心賺錢養家,可能很快就會和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結婚生子,人生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也沒有任何出去游玩的機會了。
傅承耀也說,反正要帶上保姆阿姨照顧自己,多一個陳柔就當多個人照顧了。
現在明白了,兩個人早就滾到一塊去了。
當初自己非要和陳柔一個房間,想著晚上也能和她說說話。
結果半夜醒來,就發現陳柔不見了。
問陳柔,陳柔說是因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的景色,沒住過這么好的酒店,所以舍不得睡,大半夜一個人在酒店里遛彎。
當時竟然還很心疼她,想著再多帶她出來幾次。
呵,最親近、最不設防的人,忽然給了自己一刀,傷口最深、最痛。
“你們聊天,不用非得聊我,你們開心就好。”
重活一世,還得發奮圖強呢,可沒時間管他們。
再說了,不是有大魔王嗎?
就傅承耀那伙人的惡劣程度,顧硯舟早晚會把他們收拾的干干凈凈。
明明用不著自己出手的事兒,非得沾那個血腥干嘛,又不是閑的沒事干。
就讓他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吧!
接下來的課程,許安妮又努力了十幾分鐘,之后又開始頻頻瞌睡點頭。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放學,她噌地一下子躥了出去,直奔競賽班。
嚯,競賽班吃飯更積極。
不是剛打下課鈴嗎?
班里竟然沒幾個人了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在炫飯這條路上,學霸們也是先人一步啊。
等等,我的狗呢?
呸!
許安妮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快三十歲的靈魂了,竟然還被一個十八歲小女孩兒的心性控制,要不要點臉了。
我的大魔王呢?
不是說好了讓他放學之后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