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華燈初上。森羅城的夜晚,有著與白日不同的喧囂。林沖再次站在了那棟熟悉的、燈火輝煌的樓閣前——“”三個鎏金大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絲竹管弦之聲混雜著女子的嬌笑與客人的喧嘩,陣陣傳來。
他剛踏入門口,一股混合著脂粉與酒香的暖風便撲面而來。眼尖的老鴇一眼就認出了他,臉上瞬間堆滿了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容,扭著腰肢快步迎了上來:“哎呦喂!我的林公子!您可算是來了!這么久不見,可想死媽媽我了!”
林沖撥開老鴇在自己身上游來游去的手,直接問道:“三公子可在?”
她一邊熱情地拉著林沖的胳膊,一邊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心照不宣的意味:“三公子在呢,老地方,就盼著有人能跟他說說話呢!”
林沖會意點頭,穿過喧鬧的大堂,順著樓梯徑直走向四樓雅間。
推門而入,與大堂的喧鬧相比,雅間內甚是安靜。只見墨北辰獨自倚在窗邊的軟榻上,手持玉杯,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流淌的城內河,顯得有幾分落寞。
“北辰兄,別來無恙?”林沖笑著開口。
墨北辰聞聲猛地回頭,看到林沖,眼中的迷離瞬間被驚喜取代:“林沖兄弟!”
他幾乎是跳了起來,與之前判若兩人,大步上前,給了林沖一個結實的擁抱,用力拍打著他的后背:“好你個林沖!數月不見,音訊全無,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兄弟給忘了!”
林沖也笑著回抱了一下:“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三少你啊!我這不是一得空就來找你了么?”
“少來這套!”墨北辰松開他,拉著他到桌邊坐下,親自給他斟滿酒,“你去了青云山,一直沒回來,我就知道,拜師的事情成了!哈哈哈,跟兄弟說說,在青云宗還習慣嗎?”
“師父和師兄師姐都對我特別照顧,青云宗給我一種家的感覺。”林沖毫不掩飾,“這還得多虧了你啊,一開始師父可是不打算收徒,你信里寫了啥,讓師父看完就松口了!”
墨北辰捧腹大笑,“想知道?”
“那是自然!別賣關子。”林沖很好奇。
“請徐老收我兄弟林沖為弟子,如若不然,之事定當公布于眾。嘿嘿。”墨北辰大笑著說出推薦信的內容。
“……!”林沖“哈哈哈……哈哈哈……”
兩兄弟數月未見,此刻重逢,自是格外親熱,互相打趣,訴說著別后情形。酒過三巡,氣氛愈發融洽。
林沖從懷中取出那份采購清單和裝有剩余靈石的乾坤袋,推到墨北辰面前,正色道:“三少,這次來,其實是有件事想麻煩你。”
墨北辰看都沒看清單內容,直接一把拿過乾坤袋,順手給林沖扔了回去,豪爽道:“跟我還客氣什么?直接說,要辦什么事?”
林沖指著清單上那些勾畫的“難類”物品:“這些材料,宗門差我前來采買,我自己去尋怕耽誤時間,品質也難保證。想著三少你門路廣,能否幫兄弟這個忙?”
墨北辰這才掃了一眼清單,隨即不屑地嗤笑一聲:“我當是多大事呢!就這些?”他轉頭對那名手下吩咐道:“聽見了?按林兄弟單子上畫的,去庫房和相熟的商行調貨,挑最好的,明日這個時辰之前,務必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