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殿之外……
其余弟子走出青云殿之后,柳蕓立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臉上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燦爛笑容,對身邊的張鐵說道:“三師兄,太好了!總算是成功了!我就知道林師弟肯定能行!”
張鐵那向來沉穩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是啊,雖然過程……曲折了些,但結果總歸是好的。林師弟天賦心性俱佳,能留在宗門,是宗門之幸。”他回想起師父最后那聲洪亮的“收了”,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走在最前面的大師兄陳振岳,依舊是那副古板嚴肅、脊背挺得筆直的模樣,仿佛剛才殿內那場鬧劇并未影響他分毫。他步履沉穩,如同丈量過一般準確。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如同歡快的小鳥,“嗖”地一下竄到了他身邊。秦紅葉毫不客氣地伸出雙手,抱住了陳振岳的一條手臂,一邊走路一邊輕輕搖晃著,仰起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狡黠和好奇,用她那特有的、帶著點撒嬌意味的清脆嗓音問道:
“大師兄~大師兄!你平時最是尊師重道啦,師父說的話你從來都是第一個遵從的。”她像只好奇的小貓,歪著頭追問,“可剛才在殿里,二師姐和三師兄他們‘頂撞’師父,跟他老人家爭論,你……你怎么沒幫師父說話,反而好像……默認了呢?嘿嘿,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她這副模樣,不像是在詢問威嚴的大師兄,倒像是在跟自己慈祥又古板的老父親撒嬌耍賴。
被秦紅葉這么一晃,陳振岳那如同石刻般的嚴肅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他無奈地低頭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師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和縱容。
他并沒有甩開她,只是故作嚴肅地輕咳了一聲,但語氣卻遠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休得胡鬧,成何體統。”他先是習慣性地訓誡了一句,隨即目光望向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巒,仿佛陷入了回憶,聲音低沉而平穩地解釋道:
“師父他老人家……其實多年來,一直都想再尋覓一位能在水系一道上傳承他衣缽的弟子。只是緣分未到,始終未曾遇到真正合眼緣、天賦心性都上佳的水屬性苗子。”
他頓了頓,總結道:“這個林沖,天賦的確不錯,或許……正是師父等待已久的那份緣法。我若強行阻攔,豈非違背了師父的本心?”
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既解釋了他為何“不作為”,也透露出他對師父內心需求的深刻理解。
“原來如此!”
柳蕓和張鐵聞,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他們只想著為宗門引進人才,卻沒想到這一層。大師兄看似古板,實則心細如發,始終將師父真正的意愿放在首位。
秦紅葉更是高興地跳了一下,搖晃陳振岳手臂的力道更大了:“我就知道大師兄最好了!最懂師父了!”
陳振岳被她晃得身形微晃,臉上那抹強行維持的嚴肅終于徹底繃不住,化作一絲無奈又帶著暖意的微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好了,莫要再晃了,大師兄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晃散了。”
“嘻嘻!你們都喊我小五小五,現在我不是最小的了,來了個小六!啊,不對,是老六!”
一時間,青云殿外的石階上,充滿了輕松愉快的氣氛。嚴肅的大師兄,活潑的小師妹,爽朗的二師姐,穩重的三師兄……幾人說說笑笑,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拉長,沿著青石小路,慢慢向著各自的居所走去。
接下來的三日,清虛道人算是跟這個“被迫”收來的小徒弟“杠”上了。他將林沖拘在后山一處僻靜的瀑布水潭邊,開始了全方位的“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