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心痛的是,每個人眼中都失去了光彩,只剩下麻木的絕望。
“你看看這些老人和孩子,他們能抗住這些折磨嗎?”封月繼續道,“每天都有尸體被抬出去,你想讓他們繼續這樣下去嗎?”
天明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但他知道,一旦說出土靈珠的下落,封家會立刻屠殺所有天家人滅口。
他是年紀小,但不蠢。
封家現在為了土靈珠無所不用其極,只要一日沒有得到土靈珠,那天家就不會覆滅。
可他們一旦拿到了土靈珠,那等待天家的才是死路一條。
"我不知道土靈珠在哪里。"天明咬牙道,"妹妹和我逃散后,我就再沒見過她。"
封月冷笑一聲,松開他的頭發:"帶他去思過房,讓他好好想想,另外――"
他提高聲音對臺下所有人說,"因為你們少主的不配合,今天所有人的飯量減半!"
臺下傳來一陣微弱的騷動,但很快被監工們的鞭打聲鎮壓下去。
天明被拖走時,看到幾個族人偷偷投來的目光――那不是怨恨,而是某種他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思過房是一個不足兩平米的石室,四壁刻滿了吸收玄力的符文,中央立著一根鐵柱,上面布滿尖刺。
天明被鐵鏈綁在柱子上,尖刺刺入他的皮肉,那些符文會緩慢吸收他體內殘存的玄力,如同千萬只螞蟻在骨髓里爬行。
"每天我都會來問你一次,"封月站在門外,聲音透過石門傳來,“你一天不說,就殺一個天家人,今天就是就有一個天家人被處決。今天是那個老媽子,明天可能是哪個孩子。”
石門關閉,黑暗吞噬了一切。
天明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他想起了父親臨終前將他和妹妹推入密道的場景,想起了母親最后那個訣別的眼神。
"天心……一定要活著……"他在痛苦中喃喃自語。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天明即將昏過去時,他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胸口處傳來微弱的溫暖。
那是他和妹妹天生的心靈感應,自從妹妹出生就存在的特殊聯系。
在絕對的黑暗中,那感覺越來越清晰,仿佛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呼喚他。
更奇怪的是,隨著這股暖流擴散,他手腕上的鐐銬符文竟然微微閃爍,似乎受到了某種干擾。
"天心?"天明輕聲呼喚,不敢相信這種感覺,"你還活著?"
沒有回答,但那溫暖的感覺持續著,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力量。
天明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真實,他緊緊抓住這絲希望,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只要妹妹還活著,他就一定要堅持住。
第二天,當封月打開石門時,驚訝地發現少年雖然臉色慘白,但眼神卻比昨日更加堅定。
"想清楚了嗎?"封月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