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華的死已經是朕給皇后最后的忍讓,如今她們母子也察覺到朕是想立宇兒為儲君,這段時間動作不斷。朕手底有一支暗衛,到底是人數有限,無法顧及全局,能將詔書送出去已經是拼盡全力,接下來就靠宇兒了。”云皇說著看向蕭厭離,意思不而喻,不僅靠宇兒,恐怕還要靠你這個鎮南王。
蕭厭離拱手道:“皇上為何將這些事告知臣?”
她不過是一個異姓王,還不如逍遙王和皇上親,為何不將這些事告知逍遙王?
云皇輕咳了一聲,道:“逍遙王之所以是逍遙王,就是因為他不想沾染朝堂之事。”這是當初皇弟救他時候,求的一道圣旨。
任何時候,逍遙王都拒絕參與朝堂紛爭,哪怕朝堂之上亂作一團也與他無關。
他的封地就是他的退路。
沉思了一會兒,蕭厭離才開口道:“臣自當竭盡全力助二皇子奪嫡。”
蕭厭離算是明白了,原來青云郡是云皇安排給君天宇的退路!
此地雖然富庶,但是常有從別地逃難而來的流民落草為寇,青云郡的知府常年要找駐地軍隊派兵鎮壓。
而駐守東邊的將軍正是李加倫李將軍!
李加倫正是李復的父親,現在李復在二皇子麾下做事,因此他絕對不會有二心。
云皇之所以是皇帝,還因為他擅長制衡和掣肘。
蕭厭離自問她無法做到如此縝密的安排,她所有的戰無不勝都是源于她堅定的信念和實力。
而她的實力又來源于她的父母,龍族與鳳族結合的孩子。
人究竟可以算到何種地步?
當她離開乾德殿的時候,天已經泛起了白色的光亮。
蕭靖和正在寒風中等她,見她出來,道:“走吧。”
“嗯。”蕭厭離點了點頭,父女二人從乾德殿出來要先穿過一道宮門,然后順著北面一直走,走到玄武門,從其中一個側門出來,一路上父女二人沒有多說話。
直到離開了皇宮,蕭厭離這才回頭看向那朱紅色的宮墻和黑色莊嚴的大門,侍衛正緩緩將大門合上。
恐怕她不會再來這里了。
回過頭和蕭靖和一道上了馬車。
“爹,這個你拿著吧。”蕭厭離拿出一排瓷瓶,“此番前往青云郡后,我便離開流云國,日后恐怕再難回來。”
蕭靖和抿唇不語,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非池中之物,這小小流云國根本留不住她。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再見到棲梧的話。”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不知如何表述,到時候他們一家團聚,又怎么能想到他這個外人。
一想到這里,蕭靖和不由得嘆了口氣,最后從懷里摸了一個東西出來,是一個雕刻的木頭娃娃。
雖然雕工一般,但是蕭厭離還是能一眼看出,那是自己的娘親。
“天外三域的人對于天武大陸的人而就是神,他們壽元至少就是數百年,而我等凡人不過寥寥數十年。”蕭靖和摩挲著手里的木頭娃娃,上面已經被他撫摸得十分光滑。
“我想現在我應該放下對棲梧的感情。”蕭靖和將木頭娃娃放到蕭厭離手里,眼神里透露著一絲堅決,卻又夾著不舍。
蕭厭離應了下來,她不知道怎么說,只得道了句,“謝謝爹這些年的照顧。”
“這五年,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娘。”蕭靖和別過腦袋,不去看那手里的木頭娃娃,他怕自己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