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萍萍帶著二狗子娘到達祠堂的時候,祠堂天井里已經架起了柴堆,中間搭了一個簡單的木臺子。
而兩個孩子此時被綁在兩個架子上,嘴里都塞著布條子。
兩個可憐的孩子哭得稀里嘩啦的,這一幕落在大柱子他娘和二狗子他娘眼里那就像是在凌遲一般。
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大柱子他娘幾度哭得要暈厥過去,聲音早已嘶啞喊不出來半分。
她的兒子就要被活活燒死了,這讓她這個做娘的怎么忍心啊。
“方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吧!”二狗子的娘哭著跪了下來,她家男人在鎮上下苦力,好幾天都沒回來了,要是他回來看到兒子出了事,她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這可是我們家的唯一血脈啊,方大夫,你看在咱們都姓方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吧!”
方萍萍當然想救,她緊皺著眉頭,也不知如何回答。
當娘的怎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方萍萍能感受到她們的絕望和痛苦。
“燒了這兩個惹怒山神的人,我們就不用再受疫病折磨了。”
“就是啊,這疫病弄得人心惶惶的,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醒來是不是感染上了,現在燒死這兩個病源,疫病自然就會消失!”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
他們手握成拳頭不斷舉著,無形之中他們形成了一種默契。
整齊劃一的動作仿佛就是在給他們的無知打氣。
“你們不能這樣做!”方萍萍的聲音從人群后面傳來,只是很快就被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點火吧!”有人道。
一位年輕人代表舉著手里的火把朝著柴堆走去,“希望這樣可以平息山神的怒火!”
“山神的怒火一定會平息的!”
他們祈禱著,期待著……
方萍萍眼見那火點在了柴堆上,濃煙滾滾升起。
她拿起一旁的鋤頭沖了進去,揮動著鋤頭直接將柴堆銥刮賜耆計鵠吹牟翊排ㄑ坦魷蛩鬧堋
熏得在場的人不由得淚流滿面。
“咳咳!”
“方萍萍,你這是做什么?你是在惹怒山神你知道么?”有人見是方萍萍,立刻大喊道。
方萍萍帶著滿臉的怒意站在架子上,朝著所有人喊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會惹怒山神,但我知道,你們今日若是燒死這兩個孩子,這場疫病將會從天災變成人禍!”
“你們將會成為殺人兇手!”
“你身為我們村的大夫不好好治病,管這些做什么?難道你想讓我們將這件事怪在你和你爹頭上?”有人站出來道。
在他們看來,疫病是由大柱子二人傳染起來的,而方家父女卻沒有盡到大夫的責任,找不出治病救人的辦法,這才導致了村子里接二連三死人。
他們現在急切需要一個宣泄口,這個宣泄口不是大柱子他們就會是方家父女。
只是現在他們還要依仗方家父女開藥,所以暫時沒有找他們。
而大柱子兩個孩子不一樣!
“你這是強詞奪理,這疫病本就是天災,不是說誰能控制的!”方萍萍反駁道,“你們現在不過是認為疫病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想要處死這倆孩子,尋求一個心理慰藉罷了!”
“方萍萍,你亂說!你下來,我們必須要燒死他們,不然我們連你一塊燒死!”有人舉著手中的火把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