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和光站在一旁默不出聲,就這樣看著方萍萍手上的動作。
方萍萍不如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漂亮,只能說她長得清秀,給人一種干凈親和的感覺。
可是細細看來,她的眼睛很亮很澄澈,周身散發著像是野草般堅韌的氣質。
陸和光盯著她的時候不禁笑出了聲,自己這是什么比喻,怎么會說人家女孩子像是野草一般。
見她抓完藥材正準備打包的時候,陸和光開口道:“再加七錢板藍根,一兩二錢紅景天與八錢綿馬貫眾,這副藥會比普通的清瘟藥方更有用。”
方萍萍抬頭就見逆著光站在面前的陸和光,他帶著淺淡的笑容,紅潤的嘴唇微微輕啟,嘴角又像是帶著幾分不羈似的笑。
一旁的方有為聽到他報的這幾個藥名,都是常見的藥,且都是清瘟解毒的,“好方子啊,我怎么沒想過呢?”
“萍萍就按小陸的這樣添加進去。”
方萍萍聽到自己老爹這樣叫自己,這才回過神來,“陸和光你真厲害。”她笑起來眉眼就像是會說話一樣。
陸和光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驕傲的感覺,方萍萍這個女人夸他了,嘴角兩邊的弧度同時上揚。
診室里面大柱子和二狗子的娘交頭接耳,“那個叫什么小陸的年輕人,我看八成是方萍萍的相好,不然兩個人怎么牽著手的?”
“就是,明明是她不讓那年輕人給我兒看病,故意說那么高的診金。”
“太過分了,方大夫這事做的當真是不地道,好歹我們也是同鄉又是同宗,他怎么能這樣做啊。”
“那年輕人氣度不凡,根本不是普通人。”一旁的大柱子爹冷不丁說了句話,“方才我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只有方有為才是個好說話的,那方萍萍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也是個倔強的女娃子,不然她又怎么會最后說了那樣一句話。
“方有為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不然他婆娘怎么會跑了,不就是氣不過方有為這軟弱無能的性子嘛。”
……
幾人壓低聲音說著,等方有為與方萍萍帶著藥走了進來,這才閉了嘴,將幾個銅葉子放在桌上,便抱著孩子回去了。
等他們走后,方有為才坐下來滿臉擔憂說道::“染疫病這事還得跟村長說一下,看他老怎么安排。”
“現在就兩個人染上,你確定要這樣說?”陸和光雙手環胸,輕挑眉頭問道。
疫病并不是對每一個人都有感染性,有的身體素質好就沒有反應,而素質差的很容易被感染,甚至死亡。
這種小村子估計幾十年都不會遇見一次疫病,這樣冒冒失失地說出去,恐怕很容易引起恐慌。
“可是,疫病若是不及時隔離,很容易造成大面積傳染的。”方有為擔心道。
若是不說,以后瘟疫蔓延了,到時候影響了全村人,他恐怕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可他一個小小的赤腳大夫,哪有什么權力讓村民去做什么隔離的事情。
只能將這件事告訴村長,至于村長信不信則就與他無關了。
方有為嘆了口氣,又看向方萍萍,道;“萍萍,你陪著我去一趟吧。”
方萍萍點了點頭,她雖然不喜方才那幾人說話的方式,但這畢竟關系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