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回了傾安城找蕭厭離前來。
“諸位回去吧,無憂這條命本來就該死,好與不好都與人無關。”
嵇無憂不想再和嵇家人多說。
“我已然這個樣子,還有什么不可失去的?”
“你們都走吧。”
嵇無憂下了逐客令。
嵇無欲等人見阻攔無果,深深嘆了口氣。
“那就隨無憂姐吧,我們走。”
一群人浩浩湯湯地來,又匆匆忙忙地走。
蕭厭離原本還以為要多拉扯一會兒,好在嵇無憂說話了,那嵇無欲也沒什么理由再阻攔。
從嵇無憂對待蒼玨的態度就知道,她對蒼羽涼可能并不是只有恨。
恨可是會腐蝕一個人的靈魂,會連帶著恨關于那個男人所有的一切,包括蒼玨。
但以蒼玨如此執著要救回自己的母親,就說明嵇無憂對待蒼玨并不差。
她對蒼羽涼的恨也沒有那么強。
見那些人離開,嵇無憂的目光又落在蕭厭離身上,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淡然的人。
從方才嵇家人來到他們離開,這個人始終一不發。
有種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氣度。
聽聲音是個不大點的女孩才對,也不知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讓蒼玨親自請她前來。
“不知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嵇無憂問道。
“小輩蕭厭離,乃流云國之人。”
蕭厭離微微點頭,表明自己的身份。
“流云國的人?竟然長途跋涉來救我這個廢人。”
嵇無憂苦笑了一聲,“連賽華佗都無法治愈,也罷,就試試吧。”
見蒼玨期待的模樣,她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雖然是再次失望,但她也不愿拂了蒼玨的意。
“進來吧!”
她走在前面,蕭厭離和蒼玨跟在身后。
很快就到了一座竹樓。
竹樓前有兩塊地,里面種了有一些青菜。
嵇無憂早已習慣單手做很多事情,比如端茶倒水。
蒼玨很自乖順地幫嵇無憂端著茶壺,時不時地注視著自己母親的臉。
“娘,十年了,您終于肯見我了。”
蒼玨一邊幫忙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語氣里是藏不住的開心。
嵇無憂淺笑了聲,“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么粘人?”
她不是不見,而是不想讓蒼玨將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她如今是個廢人,何必拴著自己的孩子呢。
“往日只能在竹篁外和您說兩句話,今日我真的很開心。”
在外面不可一世的蒼玨,在自己母親面前也不過是個會撒嬌的孩子。
“蕭姑娘,喝茶吧。”
嵇無憂將一杯茶放在蕭厭離面前。
此刻的她溫柔典雅,和此前那悍婦聲音完全無法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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