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跋手下的金牌打手張泰、李桑,如同精準的獵豹,率兵沖入宮中。張泰在庭院里正撞見還在忙著往口袋里塞寶貝的桃仁。這位前一秒還是“五星殺手”的仁兄,下一秒就成了張泰的刀下亡魂,連句遺都沒來得及交代。李桑則像開了疾跑一樣,一路狂追抱著財寶、想從西門開溜的離班。跑到西門附近,李桑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離班同志辛苦搶來的財寶散落一地,腦袋也搬了家。兩位“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的弒君者,其首級被麻利地割下,高高懸掛在顯眼處示眾。從案發到“結案”,馮跋團隊的速度快得驚人,估計離班、桃仁搶來的寶貝還沒捂熱乎呢。
而馮跋本人呢?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以“誅逆勤王、匡扶社稷”的絕對正義姿態,閃亮登場!干凈利落地清洗了“叛黨”殘余勢力(主要是離班、桃仁的倒霉同伙)。在一片“天王圣明”、“非馮公不可”的“熱烈擁戴”聲中(這呼聲里有多少是發自肺腑,有多少是迫于形勢瑟瑟發抖,咱就不好說了),馮跋同志“勉為其難”、“順應天命”地坐上了北燕天王的寶座。北燕的江山,就此從慕容(高)氏的口袋,穩穩當當地落入了馮氏家族的手中。離班和桃仁用生命和愚蠢點燃的導火索,“轟隆”一聲巨響,炸出來的絢麗煙花,最后穩穩地落在了馮跋的頭頂,照亮了他的登基之路。這波操作,馮老板贏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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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歷史的注腳——炮灰、小丑與亂世的殘酷邏輯
在煌煌史冊之中,離班與桃仁的大名,被牢牢地釘在了“亂臣賊子”、“弒主逆賊”的恥辱柱上,供后人唾罵。《晉書》、《資治通鑒》這些權威史書,毫不客氣地將他們當作“寵信小人必遭反噬”的經典反面教材,反復播放。他們的故事,就像一柄鋒利的手術刀,無情地剖開了十六國時期一個致命的膿瘡:當君王因為過度猜忌,將自身安危和國家命脈過度寄托于個別近侍,賦予他們不受制約的權力和潑天的富貴時,就等同于在自家龍床底下埋了個炸藥包。離班、桃仁,就是高云親手埋下并親自點燃的炸藥。
然而,歷史的劇本往往比表面看起來更復雜,充滿了灰色的地帶和無聲的博弈。馮跋在整個事件中展現出的“神級操作”——消息獲取之精準(宮變剛發生就知道了)、反應速度之迅猛(立刻帶兵進宮)、善后處理之干凈利落(火速斬殺二兇,清洗余黨)、政治收益之豐厚(直接登基)——完美得簡直不像話。他是否早就察覺了離班、桃仁的異心?甚至像《資治通鑒》那曖昧的暗示一樣,在背后輕輕推了一把?為什么他在誅殺離班、桃仁后,就立刻宣布“首惡已誅,余者不問”,不再深挖所謂的“幕后黑手”了呢?這些疑點,如同幽靈般在歷史的迷霧中徘徊,給這段本就血腥的故事增添了幾分陰謀論的色彩。不少后世史家認為,離班、桃仁更像是馮跋精心布局中的兩枚“棄子”。馮老板可能早就看穿了高云的恐懼和離班他們的貪婪,巧妙地利用了他們的愚蠢和野心,借刀sharen,除掉了高云這個障礙。然后,再以雷霆萬鈞的“正義”之名,將這倆知道(或可能知道)太多的“工具人”物理清除,自己則踏著他們的尸體和鮮血,干干凈凈、漂漂亮亮地登上王位。馮跋對此事的全程沉默,以及不再追查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耐人尋味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第五幕:歷史啟示錄
第一課:關于權力本質的思考
高云以為用物質和感情就能籠絡人心,卻不知權力需要的是制度約束和平衡藝術。他把保鏢當成兄弟,最終卻被“兄弟”反噬。這提醒所有管理者:感情和制度必須雙軌并行,缺一不可。在現代企業管理中,我們同樣可以看到類似的錯誤:有些老板以為高薪就能買來忠誠,結果培養出一群欲壑難填的白眼狼。
第二課:關于人性弱點的警示
離班和桃仁的悲劇源于貪婪與短視。他們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得失,卻看不見政治棋局的全貌。這種“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思維方式,在今天的社會中依然常見——從職場到商場,多少人都栽在同一個坑里。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最后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三課:關于歷史偶然與必然的辯證
表面上看,北燕的政權更迭源于兩個小人的一時沖動。但實際上,高云政權本就根基不穩,馮跋的取而代之只是時間問題。離班和桃仁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用錯誤的方式,加速了歷史進程而已。這讓我們思考:到底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也許更多的時候,歷史自有其發展規律,個人不過是這個規律的表現工具。
第四課:關于忠誠與背叛的永恒命題
離班和桃仁作為貼身侍衛,本應以生命護衛主君安全,卻最終成為了弒君的兇手。這種極端的背叛行為,雖然是個例,但卻反映了權力核心圈的永恒危機——離權力越近的人,往往也是最危險的人。這提醒每一個身處高位者:信任必須與制約并存,授權必須與監督同在。
尾聲:以生命為代價,為他人作嫁衣裳
離班與桃仁這哥倆的一生,就像在十六國那個巨大的、血腥的泥潭里,猛然躥起的兩朵惡之花。它們開得突然,開得妖艷,帶著濃烈的欲望和愚蠢的芬芳,卻在綻放的瞬間就被無情地碾碎,零落成泥。他們從最底層的護衛起步,被老板的恐懼和超規格的恩寵硬生生捧上了云端。然而,驟然獲得的巨大權力和財富,像烈酒一樣燒壞了他們本就不夠用的腦子。在失控的貪婪和短視的驅動下,他們以為手中的利劍能斬斷命運的枷鎖,為自己劈開一條通往權力巔峰的金光大道。他們幻想著干掉老板,自己就能當老板,或者至少能抱著金庫逍遙快活。
可惜啊,現實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們的全部“努力”和“冒險”,不過是充當了更高明棋手(馮跋)布局中的一枚用過即棄的棋子,一場宏大權力游戲里負責點燃導火索、然后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炮灰。他們轟轟烈烈的弒君“壯舉”,唯一穩固且持久的成果,就是替真正的棋手馮跋掃清了登頂的最后障礙。他們用生命和愚蠢,上演了一出荒誕的鬧劇,幻想書寫自己的開國傳奇,最終只在厚重的史冊角落里,留下了幾行充滿諷刺意味的記錄——以生命為代價,為他人作嫁衣裳。
當離班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高高懸掛在龍城城門之上,空洞的眼睛“俯視”著馮跋躊躇滿志、黃袍加身,走向那至高無上的王座時,不知他最后殘存的意識里,是否閃過一絲悔悟,映照出自己那充滿荒誕、貪婪與徹底徒勞的一生?離班與桃仁的故事,是那個禮崩樂壞、道德淪喪的亂世中,無數野心膨脹與愚蠢背叛的縮影。它用最血腥也最滑稽的方式,印證了權力場上那條亙古不變的殘酷邏輯:缺乏智慧支撐的野心,如同沒有舵的船駛向風暴,終將撞得粉身碎骨,成為他人登頂路上,一塊沾著血的墊腳石。他們不是傳奇的開創者,只是歷史車輪碾過時,那兩聲輕微卻刺耳的“咔嚓”脆響。
仙鄉樵主讀史至此,有詩嘆曰:
玉饌金階飼虎狼,星沉宮井血凝霜。
梟顱鬧市千夫仰,黃雀悠然棲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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