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詠后秦將龐演》
云山萬仞鬼生愁,按甲空招庸將羞。
圣旨飛催烽蔽野,史官呵凍冷勾留?
公元405年,在后秦帝國的都城長安,皇帝姚興同志正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為啥?隴南仇池山地的氐族“山大王”楊盛,又雙叒叕造反了!這地方可不是普通山頭,它卡著后秦西邊的咽喉要道,相當于你家后院圍墻突然被隔壁老王鑿了個洞,還聲稱要搞獨立王國。姚老板一拍桌子,龍顏大怒:“龐演呢?快給朕叫龐演來!”然而,當這個名字回蕩在朝堂上時,空氣突然安靜……大家面面相覷,腦子里關于這位龐將軍的簡歷,大概比一張餐巾紙還干凈。
一、后秦——一個“創業未半”的羌族公司
要理解龐演的倒霉事,得先看看他效力的“公司”——后秦。老板姚興的老爹姚萇,本來是給前秦大帝苻堅打工的高級經理(猛將一枚)。結果淝水之戰,苻老板投資(打仗)失敗,公司(前秦)瀕臨破產,姚萇一看,機會來了!果斷帶著羌族老部下“離職創業”,在關中成立了“后秦集團有限公司”。姚興接班后,一度把公司業務拓展得風生水起,東邊跟北魏拓跋珪掰手腕,西邊把涼州分公司(西秦、后涼等)收拾得服服帖帖,南邊還時不時給東晉大集團找點麻煩。后秦看起來,儼然是北方新興的獨角獸企業!
然而,表面的風光掩蓋不住內在的“大雜燴”危機。這家公司的核心團隊是羌族,管理層里塞滿了漢族豪強(地方實力派),還有一堆被收購或加盟的胡族部落(匈奴、鮮卑、氐、羯等),成分復雜得像一鍋沒攪勻的八寶粥。姚老板天天在搞“民族大團結”的平衡木,稍有不慎,下面那些“分公司經理”們(比如仇池的楊盛)就覺得待遇不公、機會來了,隨時可能“另立山頭”或者“跳槽單干”。帝國根基?那裂縫比長安城的老城墻還多。龐演,就是在這個“公司文化”極其復雜、“辦公室政治”暗流涌動的背景下,被姚老板臨時抓了壯丁。
二、龐演登場——謎一樣的男人
龐演是誰?《晉書》惜字如金,家世、籍貫、早年簡歷?通通欠奉!他就像個突然出現在公司高管名單上的神秘人。但姚興在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點他的將,這本身就透露出重要信息:龐演至少是姚老板信得過的人!要么是跟著姚家打江山的“老革命”,忠心耿耿;要么是能力在特定圈子內被認可,比如擅長山地戰或者處理民族事務(畢竟對手楊盛是氐族)。總之,能被皇帝在帝國西大門告急時想起,龐演同志絕非無名小卒,至少也得是個“部門總監”級別。可惜,史官們大概覺得他的“個人簡歷”不夠勁爆,直接給“略”了。
他接手的任務,正是后秦帝國當時最敏感的那根神經——搞定仇池楊盛。楊盛盤踞的仇池山(今甘肅西和縣一帶),那可不是一般的山,是開了地形掛的山!山峰陡峭如刀劈斧砍,峽谷深邃似大地裂開的傷口,云霧繚繞,易守難攻到了變態的地步。楊盛在這里經營多年,手下氐兵熟悉每一塊巖石、每一條隱秘小徑,堪稱“山地特種兵”。龐演要干的活兒,就是帶著一支習慣了關中平原作戰的“正規軍”,去人家的“主場樂園”里打“反恐精英”,難度系數直接拉滿。
三、遠征仇池——一場從開始就寫滿“囧”字的行軍
龐演帶著大軍(人數不詳,但肯定不少,畢竟是皇帝派的討伐軍),吭哧吭哧地開赴仇池山地。一路上的風景估計挺壯麗,但龐將軍的心情絕對是灰暗的。大軍一進山,麻煩就接踵而至。
補給線:長安到仇池,山路崎嶇漫長。運糧隊走得比蝸牛還慢,還隨時可能被神出鬼沒的仇池小分隊“打劫”。龐演看著糧草賬簿,估計愁得頭發都多白了幾根。士兵們餓著肚子,哪有力氣爬山打仗?
地形殺:后秦士兵穿著厚重的鎧甲(防箭),拿著長兵器(列陣用),在平地上威風凜凜。可進了仇池山?完蛋!爬山像烏龜,走路喘成狗。狹窄的山道上,隊形?不存在的!經常是前面的人摔個跤,后面一串跟著滾下山坡。這哪是行軍,簡直是集體戶外拓展(地獄難度版)。
敵無蹤:楊盛深諳游擊戰精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龐演的大軍像一頭笨重的大象,敵人卻像一群滑不留手的山猴子。秦軍連敵人的影子都抓不到,反而天天被冷箭、滾石、陷阱搞得精神衰弱。晚上睡覺都得睜一只眼,生怕帳篷頂上掉塊石頭下來。士兵們哀嚎:“將軍,這山爬得比相親還累!敵人影子沒見著,腿都快斷了!”龐演在軍帳里對著粗糙得只有幾條線的地圖,估計也是一臉便秘的表情:“楊盛這老狐貍,縮在山旮旯里,是逼我鉆他設好的老鼠籠子嗎?”
士氣低:水土不服(拉肚子是標配)、疲憊不堪、擔驚受怕、找不到敵人……軍隊士氣像坐滑梯一樣直線下降。士兵們私下嘀咕:“這仗打得忒憋屈了!咱是來打仗的還是來給山神老爺當苦力的?”
于是,龐演做出了一個看似“慫包”,實則可能是當時最無奈也最理智的選擇:停下!觀望!扎營!他將軍隊駐扎在相對開闊、易守的地方,按兵不動。他想干嘛?等更好的時機?等敵人犯錯?等后勤跟上?或者……就是單純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咋辦?史書把這叫做“憚盛不進”(害怕楊盛不敢前進),一個“憚”字,把龐演釘在了“怯懦”的標簽上。但換個角度看,在那種極端不利的地形和敵情下,貿然深入險地,和帶著兄弟們集體跳崖有啥區別?龐演可能是在“慫”的外表下,進行著痛苦的權衡。
四、長安的怒火與致命的“催命符”
可惜,遠在長安皇宮里的姚興老板,理解不了(或者根本不想理解)前線的苦衷。在姚老板的豪華辦公室里,他案頭堆滿了各處的“加急投訴單”:東邊北魏拓跋珪這個“野蠻鄰居”天天在邊境搞摩擦,磨刀霍霍;南邊東晉“老對手”劉裕更是野心勃勃,不斷招兵買馬,隨時可能北伐;現在西邊仇池這根刺還拔不掉,整個帝國的西線防御形同虛設!楊盛鬧得越歡,其他“分公司”和“鄰居”們蠢蠢欲動的心思就越活絡。姚老板急啊,急得嘴角起泡,看誰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