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陳默的預料,分毫不差。
第二天一早,東廠的大隊人馬,就敲鑼打鼓地,來到了“人間”酒樓。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來砸場子的。
而是來……送禮的。
為首的,還是那個管事太監。
只不過,他今天的臉上,堆滿了比菊花還要燦爛的笑容,腰,也彎得比上次更低了。
“陳……陳圣師!我們劉公公,特地命小的,給您送些賀禮來!祝賀您‘人間’酒樓,開業大吉,生意興隆啊!”
他一揮手,身后的太監們,立刻抬上了十幾個大箱子。
箱子一打開,里面,是滿滿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差點沒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的眼睛給閃瞎。
“這是……”陳默故作驚訝地問道。
“這是我們劉公公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圣師您,務必收下!”管事太監點頭哈腰地說道,“另外,劉公公還說了,之前多有得罪,都是誤會!他已經將那個不知死活的魏無牙,給關進詔獄,聽候圣師您發落了!”
“至于那位……江小魚小爺,劉公公也已經派人,好生伺候著,絕不敢有半點怠慢。劉公公說,他隨時恭候圣師您大駕光臨,親自去接小魚兒小爺回家。”
他這番話說得,姿態之低,態度之誠懇,簡直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在跟老師檢討。
周圍的百姓們,都看傻了。
我的天!
那可是東廠啊!是殺人不眨眼的東廠啊!
什么時候,見過他們這么低聲下氣過?
這個“人間”酒樓,這個“陳圣師”,到底是什么來頭?也太厲害了吧!
陳默聽著,心里冷笑。
“老狐貍,這招‘負荊請罪’,玩得挺溜啊。”
他知道,劉喜這是怕了。
怕的,不是他陳默,而是他身后那塊“東方不敗教主令”。
不過,既然對方給了臺階,他也沒必要非得把人逼死。
畢竟,他現在的目標,是“猥瑣發育”,不是跟朝廷硬剛。
“嗯,劉公公有心了。”陳默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禮物,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訴劉公公,就說,他的‘誠意’,我看到了。”
“至于小魚兒嘛……不急。”
“讓他先在你們東廠,住上幾天,體驗體驗生活。也算是,對他之前魯莽行事的一點小小的‘懲罰’。”
他故意不立刻去接人。
他就是要吊著劉喜,讓他心里沒底,讓他坐立不安。
這叫“心理博弈”。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回去復命!”管事太監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帶人走了。
一場由東廠引發的危機,就這么,被陳默輕描淡寫地,化解于無形。
而“人間”酒樓,和“魔教圣師陳默”的名頭,經過這么一鬧,在洛陽城里,變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令人敬畏了。
……
東廠的人剛走沒多久。
酒樓門口,又來了一撥不速之客。
這一次,來的,不是太監。
而是一群身穿錦衣,腰佩繡春刀,眼神比鷹還要銳利的……
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