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底細，我早就查清楚了。別在我面前裝了。

陳默心中一凜，知道真正的交鋒，要開始了。

他笑了笑，也端起酒杯：“公公過獎了。做生意嘛，總得想點法子，搞點噱頭。不然，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

他故意把話題，往“生意”上引。

“哦？噱頭？”劉喜似乎來了興趣，“咱家倒是想聽聽，圣師您這‘人間’酒樓，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能讓洛陽城里的那些達官貴人，為了您一張請柬，爭得頭破血流？”

陳默就知道他會問這個。

他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公公，我這酒樓，賣的，其實不是酒。”

“那是什么？”

“是‘體驗’，是‘身份’，是‘圈子’。”陳默緩緩地吐出幾個詞。

然后，他便開始了他最擅長的，長篇大論的“商業理論”輸出。

他從“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講到“奢侈品品牌定位”，再從“用戶體驗設計”，講到“社群經濟模型”。

他把一個簡單的酒樓生意，用各種高大上的，劉喜完全聽不懂的詞匯，包裝成了一個宏大的，顛覆性的，引領時代潮流的“商業帝國”藍圖。

劉喜一開始，還饒有興致地聽著。

但聽著聽著，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到最后，他那張笑瞇瞇的臉上，已經只剩下了……茫然。

什么“用戶畫像”？什么“私域流量”？什么“品牌護城河”？

這小子，到底在說些什么鬼話？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

他混跡官場幾十年，自認也是個人精。可今天，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我是不是個傻子”的錯覺。

他看著那個口若懸懸河，侃侃而談的年輕人，心里，第一次，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忌憚。

這個年輕人，太詭異了。

他的思維方式，他的說話方式，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

劉喜看到陳默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那叫一個爽。

“哼哼，老太監，跟我玩心眼？老子用降維打擊，直接把你的cpu干燒了！”

他正準備再接再厲，給他講講，徹底把這老家伙給忽悠瘸了。

然而，就在這時，劉喜，忽然笑了。

他打斷了陳默的話，拍了拍手。

“好！好一個‘社群經濟’！陳圣師之才，真是讓咱家，大開眼界啊！”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地站起身。

“既然，圣師您如此擅長‘創造價值’。那咱家，也想跟您，做一筆‘交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大殿的兩側，忽然，無聲無息地，走出了十幾名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

不對！

陳默瞳孔一縮。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比錦衣衛，更加陰冷，更加邪異！

為首的一人，身材高瘦，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卻如同鬼火一般，閃爍著幽光。

他一出現，整個大殿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花無缺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上前一步，擋在了陳默身前，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

“移花宮的叛徒，練了《嫁衣神功》的……魏無牙？”花無缺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凝重。

而劉喜，則看著陳默，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陰森和得意。

“陳圣師，咱家對你的‘理論’，沒興趣。”

“咱家，只對你這個人，有興趣。”

“咱家想請你，去我東廠的詔獄里，好好地，跟咱家，聊一聊你的‘核心技術’。不知圣師，意下如何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