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被我的目光鎖定,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色厲內荏地喝道:“妖人!你休要猖狂!我宋青書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怕你的花巧語!”
“行得正?坐得端?”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宋同學,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那就是蠢了。你知道在場的這些人,包括你自己,是怎么看你的嗎?”
宋青書一愣:“什么意思?”
我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說道:“在武當,你是‘宋遠橋的兒子’。在峨眉,你是‘周芷若的跟屁蟲’。在明教眾人眼里,你大概是‘那個想跟我們教主搶女人的傻小子’。在楊過楊大俠眼里,你就是個‘勉強夠格的盟友’。看到了嗎?你的所有身份標簽,都和別人有關。那么我請問,拋開這些,你自己,是誰?”
“我……我是武當七俠之子!武當第三代弟子的翹楚!”宋青書漲紅了臉,大聲反駁。
“說得好!”我拍了拍手,然后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一個所謂的‘翹楚’,在光明頂上,面對門派危難,你在做什么?哦,我想起來了,你在嫉妒張無忌,你在用怨毒的眼神看著他和周芷若互動。一個所謂的‘翹楚’,回到武當山,面對重傷的師叔伯,你又做了什么?你偷襲了你的七師叔莫聲谷!就因為他撞破了你偷窺峨眉女弟子的營地!”
“你……你血口噴人!”宋青書瞬間面無人色,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聲音都變了調。
這件事是他內心最深處的夢魘和秘密,除了他自己和幾個當事人,根本無人知曉!這個陳默,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張三豐的親傳弟子們,尤其是宋遠橋和俞蓮舟,聽到這話,臉色齊齊大變。他們看向宋青書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懷疑。
我根本不理會他的否認,繼續用平淡的語氣,說著最誅心的話。
“血口噴人?呵,你敢讓你的二師叔俞蓮舟,當眾檢查一下你的后頸嗎?那里,應該還有你七師叔莫聲谷臨死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抓出的指痕吧?”
轟!
宋青書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完了!
他知道,全完了!
俞蓮舟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后頸上,宋遠橋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那副魂飛魄散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我們再來談談你所謂的‘愛’。你愛周芷若嗎?不,你愛的不是她。你只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一個比你更耀眼、更受長輩喜愛的同齡人,你不甘心,你嫉妒。所以你把這種不甘和嫉妒,包裝成了‘愛慕’。你對她的好,不是發自內心的欣賞和尊重,而是一種近乎討好的、卑微的迎合。”
“你就像一條狗,主人沒看你的時候,你拼命地搖尾巴,想引起她的注意。當主人終于看了你一眼,你便欣喜若狂。當主人對別的狗好了,你就齜牙咧嘴,恨不得上去咬死那條狗。你以為這是忠誠?不,這不是,這叫‘舔狗’!”
“舔狗”這個詞,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過于新潮,但意思卻異常直白。
人群中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竊笑聲。
宋青書的臉,瞬間從慘白變成了豬肝色。
我踱了兩步,走到了周芷若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搖搖欲墜的宋青書。
“你再看看你身邊的張無忌同學。同樣是喜歡周芷若,人家是怎么做的?人家當上了明教教主,成了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人家用自己的實力和地位,去爭取,去選擇。而你呢?你只會像個怨婦一樣,在背后嫉妒,搞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
“你打不過張無忌,就恨他。你得不到周芷若,就想毀了她。你甚至為了討好她,不惜背叛師門,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宋青書,你告訴我,你除了有個好爹,你還有什么?你懦弱、你陰險、你無能、你卑鄙!你連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擔當和骨氣都沒有!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說你愛誰?你連愛自己的資格都沒有!”
“你這樣的人,周芷若要是能看上你,那只能證明,她瞎了眼!”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宋青書的尊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