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杏子林。

我把自己縮成一團，恨不得能就地挖個坑埋了，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堪稱“前男友復仇者聯盟”對峙“問題少女成果展”的奇葩場面，只覺得后腦勺一陣陣地發涼。

媽的，怎么全到齊了？

小龍女、周芷若、小昭，三個被我“開過光”的女同學，正親密地湊在一塊竊竊私語，那眼神跟三盞探照燈似的，在攢動的人頭里掃來掃去，目標明確，顯然就是在找我這個“有趣的男人”。

而在她們對面不遠處，楊過、宋青書、張無忌，這三位頭頂的光環都快綠得發光的老兄，一個個臉色黑如鍋底，周身散發的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那眼神，像是三頭餓狼，恨不得立刻把我從人堆里揪出來，直接開席。

這他嘛到底是開聚會，還是開追悼會？

瞅這架勢，是準備開我的追悼會。

我心里一萬頭神獸踩著魔鬼的步伐狂奔而過，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異樣。身旁的東方不敗正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一幕，唇角微微翹起，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悠然神情，讓我心里直打鼓。

一道極細的傳音鉆入我耳中，清冷中帶著一絲玩味：“陳老師，你的學生們好像都來了，不去打個招呼么？看起來，她們的課后實踐，成果斐然。”

我打你個頭的招呼！我現在要是敢冒頭，下一秒就得被那三個男的聯手撕成渣！

“教主說笑了。”我同樣以傳音入密回應，聲音穩得像條老狗，“為人師表，講究一個潤物細無聲。我們要在幕后默默觀察學生的成長，而不是急于站到臺前邀功。您看，她們已經懂得獨立思考，甚至開始組建自己的社交圈，這正是教學成功的最佳體現。”

我一邊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一邊腦子轉得比風車還快。

不行，這張臉絕對不能再用了！

楊過是見過我這張臉的，雖然當時光線不佳，但他那偏執到扭曲的性格，絕對能把我的音容笑貌刻進骨子里。一旦被他認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教主，”我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屬下覺得，目前這個身份有些扎眼。為了更好地融入群眾，方便我們觀察接下來的大戲，我建議換一個更低調的形象。”

東方不敗斜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接著編。

她當然清楚我心里那點小九九，但似乎覺得這場貓鼠游戲頗為有趣，竟然點了下頭：“準了。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變出什么花樣。”

得了許可，我心中大定。趕緊從懷里摸出早就備好的人皮面具，系統出品的高級貨，薄如蟬翼，貼合度極高。

我借著一個轉身的動作，飛快地將一張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面孔覆在臉上，順勢佝僂了一下身子，調整呼吸吐納。轉瞬間，整個人的氣質就從一個略顯輕浮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沉默寡的江湖客。

搞定！安全感瞬間回來了七成。

就在我剛剛完成偽裝，準備找個更犄角旮旯的地方貓著時，林子外圍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只見一行人簇擁著一個青年公子走了進來。那人面色慘白，眼神陰鷙，腳步虛浮，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只剩下一具空殼。

不是別人，正是剛從大理“深度游”歸來的南慕容――慕容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