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項目？”

慕容復和他身后的四大家將，連同王語嫣在內，都聽得一頭霧水。

這詞，聞所未聞。

“你這乞丐瘋瘋語，說什么胡話！”風波惡性子最急，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慕容復卻抬手攔住了他，臉色陰沉如水。他并未因對方的乞丐形象而輕視，反而從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憐憫？這讓他心中無名火起。他堂堂南慕容，何須一個野人來憐憫？

他倒要看看，這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閣下此何意？”慕容復壓著火氣，冷冷問道，“何為‘創業項目’？”

陳默心里樂開了花。

上鉤了！這種自命不凡的文化人，最吃這一套。只要拋出一個他知識盲區里的新概念，他為了維持格調，必然會刨根問底。

“‘創業項目’，說白了，就是你們這個所謂的‘復興大燕’的宏圖偉業。”陳默不緊不慢地解釋，隨即話鋒陡轉，用一種評估垃圾的眼神掃過慕容復，“我方才聽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你們這個項目，在我看來，漏洞百出，簡直就是……一堆狗屎，一文不值！”

“放肆！”

“找死！”

鄧百川、公冶乾等人怒不可遏，兵刃出鞘之聲響成一片，殺氣瞬間鎖定了陳默。

侮辱公子爺的百年大計，罪無可赦！

“住手！”慕容復再度喝止了眾人，他的面皮緊繃，眼角抽動，死死地盯著陳默，“閣下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否則，今天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所！”

王語嫣也揪緊了衣角，她雖隱約覺得表哥的計劃虛無縹緲，可被人當面斥為“狗屎”，心中亦是又氣又急。

陳默對周圍的寒光利刃視若無睹，他背著手，踱著步，像個審查劣質工程的監工，圍著慕容復繞了一圈。

“解釋？好，那我就給你們復盤一下，你們這個‘復國項目’，錯得有多離譜！”

陳默豎起第一根手指：“其一，定位不明，癡人說夢！你們的‘企業愿景’是復興大燕，聽著氣派。可你們做過最基本的市場調研嗎？如今大宋立國，天下百姓求的是安穩日子，誰吃飽了撐的，想跟著你們造反，回到幾百年前的亂世？你們的目標客戶是誰？是活不下去的流民，還是心懷不滿的世家？你們能給他們帶來什么？是能免除賦稅，還是能分配田地？什么都沒有！一個連市場需求都沒有的項目，根子從一開始就是爛的！”

慕容復的臉頰肌肉不自然地跳動了一下。

市場調研？目標客戶？這些怪詞他聽不懂，可話里的意思卻像針一樣扎人，讓他無從反駁。

陳默豎起第二根手指：“其二，核心技術，華而不實！你們的看家本領是什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斗轉星移？聽著玄乎，說穿了不就是個模仿秀嗎？人家用什么，你學什么。這叫什么核心競爭力？這叫抄襲！再者，這功夫能用來攻城拔寨，還是能用來安邦定國？除了這點取巧的武功，你們慕容家還有什么？錢糧？兵馬？人脈？一概沒有！”

“你……你血口噴人！”公冶乾氣得發抖，“我家公子爺武功蓋世，名滿江湖！”

“武功蓋世？”陳默搖了搖頭，笑聲里滿是嘲弄，“江湖上都說北喬峰南慕容，可我怎么聽說，那喬峰能在聚賢莊殺個七進七出。而南慕容呢，前不久在少室山上，似乎場面不太好看啊？傳聞若非有個運氣好的公子哥出手，這‘南慕容’的名號，怕是已經成了江湖笑柄了吧？就這點壓不住陣腳的實力，還談什么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