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不小心掉進狼群里的哈士奇。
周圍,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全都死死地盯著他,眼神里充滿了赤裸裸的欲望和貪婪。
這些日月神教的長老、堂主們,現在看他,已經不是在看一個人了,而是在看一個行走的“晉升機會”,一個能決定他們未來是吃香喝辣還是繼續當牛做馬的“活菩薩”。
“圣師,您渴不渴?我這里有上好的女兒紅!”
“圣師,您累不累?我給您捏捏肩!”
“滾開!圣師乃神人,豈容你這等粗人觸碰?圣師,我府上有幾個剛從西域買來的舞女,身段妖嬈,舞姿動人,今晚可為您獻舞助興!”
“我呸!你那也叫舞女?圣師,我新得了一本前朝書法大家王羲之的真跡,愿獻與圣師品鑒!”
一群人蜂擁而上,瞬間就把陳默給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爭先恐后地開始“孝敬”他。
陳默被擠在中間,聞著各種汗味、血腥味和廉價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氣味,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我靠!你們這幫魔教妖人,還有沒有一點節操?剛才還打生打死呢,現在就來給我拉關系了?業務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他一邊費力地推開遞到嘴邊的酒壺和油膩的咸豬手,一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臺階上的東方不敗。
那眼神仿佛在說:‘大姐,玩夠了吧?快來救駕啊!再不來你這個“首席戰略顧問”就要被這幫狂熱粉絲給撕了!’
東方不敗接收到了他的信號,嘴角卻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絲毫沒有要解圍的意思。
‘讓你算計本座,讓你把本座當槍使。現在,也讓你嘗嘗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
她就是要讓陳默被這些人的“熱情”淹沒,讓他深陷于神教內部的權力漩渦之中,再也無法脫身。這樣一來,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圣師”,就只能老老實實地為她所用。
陳默一看東方不敗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心頓時涼了半截。
‘完了,這女人記仇!她這是在報復我!’
他知道,指望東方不敗是沒戲了。
必須自救!
再這么下去,他今天非得被這幫人給“盤”死在這里不可。
“都給我安靜!”
陳默猛地運足內力,大吼一聲。
聲浪滾滾而出,總算是讓周圍這群狂熱的人群稍微安靜了一點。
“成何體統!你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場嗎?”陳默板起臉,擺出一副“圣師”的威嚴,“都給我退下!”
眾人被他一喝,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但眼神依舊火熱。
陳默深吸一口氣,腦子飛速運轉。
跑!必須得跑!
再不跑就真成日月神教的“吉祥物”了!
可是怎么跑呢?
現在所有人都盯著他,大門口肯定出不去。直接施展輕功跑路?目標太大,而且也太掉“圣師”的價了。
有了!
陳默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各位的心意,本圣師心領了。但是,神教的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決策委員會’的成立,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如何進行‘部門職能劃分’,如何制定‘kpi考核標準’,如何建立‘人才晉升渠道’,這都需要一個詳細的、周密的計劃!”
眾人連連點頭,像是一群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所以,”陳默朗聲道,“我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來為我們神教的未來,撰寫一份詳細的‘改革發展規劃白皮書’!”
“在此期間,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童長老!”陳默突然點名。
被點到的童百熊身體一震,連忙出列:“圣師有何吩咐?”
“你,立刻給我安排一間最僻靜的靜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違者,以‘阻礙神教改革’論處!”陳默的語氣不容置疑。
“是!屬下遵命!”童百熊大聲應道。這可是圣師親自交代的第一個任務,他必須辦得漂漂亮亮的。
其他沒被點到名的長老,臉上都露出了嫉妒和懊悔的神色。
陳默又看向東方不敗,微微躬身:“董事長,為了神教的千秋大業,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神教的日常事務,就暫時先由您和幾位委員共同處理了。”
他把“董事長”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東方不敗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
她聽出了陳默的外之意。
‘你想讓我當甩手掌柜?沒門!我把皮球踢給你,你現在又想踢回來?’
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反駁陳默這個“為了神教大業而閉關”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準了。”她最終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多謝董事長!”陳默心里大喜。
‘搞定!第一步,金蟬脫殼,成功!’
很快,童百熊就親自帶著陳默,來到了黑木崖后山一處極為僻靜的院落。
這里環境清幽,除了幾個負責送飯的啞仆,再無旁人。
“圣師,您看這里如何?若有不滿意的地方,我立刻讓人去改。”童百熊恭敬地說道。
“很好,就這里了。”陳默滿意地點點頭,“記住我的話,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來。”
“是!”
童百熊離開后,陳默立刻關上房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媽的,總算清靜了。”
他走到窗邊,打量著外面的地形。
后山,懸崖峭壁,云霧繚繞。
這簡直是為跑路量身定做的絕佳地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