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貫一走,客棧大堂里的氣氛瞬間就輕松了不少。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幾分凝重和疑惑。
“陳先生,這個錢萬貫,有問題。”段天涯率先開口,他為人正直,但并不蠢,錢萬貫那副嘴臉實在是太明顯了。
上官海棠也點頭附和:“他那副樣子,哪里像是來悼念前教主的,分明是來確認仇人死訊的。而且他那句‘這個禍害終于死了’,簡直是把‘我有鬼’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陳默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心里卻樂開了花。
‘可以啊,兩位,這觀察力還挺敏銳。不過你們還是太嫩了,人家不是把‘我有鬼’寫在臉上,是把‘我是小丑’刻在了腦門上。這種貨色都能在日月神教當上長老,看來東方不敗走后,這神教內部的管理水平下降得不是一星半點啊。’
他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表情,對著兩人說道:“兩位說得沒錯。這個錢萬貫,十有八九就是這次追殺東方前輩的幕后主使之一,或者,至少是個重要經辦人。”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立刻將他拿下?”段天涯眉頭一緊,身為護龍山莊天字第一號密探,他本能地就想采取行動。
“別急。”陳默擺了擺手,示意他冷靜,“天涯兄,你想想,抓一個錢萬貫,能有多大用處?他充其量就是個跑腿的,頂多再審出幾個同伙。但真正策劃這一切,想要攪亂江湖的那條大魚,我們能抓到嗎?”
上官海棠心思更細,立刻明白了陳默的意思:“陳先生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正是此意。”陳默贊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錢萬貫,現在以為東方前輩已死,心防大開,正是他最松懈的時候。他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必然是回去向真正的幕后主使報信領功。我們只要悄悄跟在他后面,不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看清這背后到底是誰在搞鬼了嗎?”
段天涯聽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不得不承認,陳默的這個法子雖然冒險,但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先生此計甚妙!”段天涯抱拳道,“揪出一個錢萬貫,功勞有限。若能挖出意圖禍亂江湖的整個團伙,那才是我護龍山莊的大功一件!好,就依先生之見,我們跟上去!”
陳默心里暗自點頭。
‘搞定。這倆工具人,啊不,是隊友,總算是被我說服了。這樣一來,我跟著去,也就合情合理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晚了,怕是跟丟了。”
三人立刻動身,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悄然離開了客棧。
出城之后,陳默找了個借口,說要去方便一下,暫時脫離了隊伍。他七拐八繞,來到城外一處僻靜的林子。
“出來吧,前輩。”陳默對著空無一人的林子說道。
話音剛落,一道紅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棵大樹的枝干上,正是東方不敗。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
“你倒是會使喚人。”東方不敗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顯然對于昨晚在冰冷的潭水里泡了那么久,還是有些不爽。
“哎,前輩此差矣。這叫專業團隊的專業分工。”陳默嬉皮笑臉地說道,“您是我們的王牌,自然要用在刀刃上。這種跟蹤盯梢的小事,哪能勞您大駕?我這不是來給您匯報最新進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