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織云他們坐著龍舟,在熵流里朝著那不知道在哪頭的熵流盡頭一路趕去。這一路上,熵流里的怪事兒就沒斷過,一會兒是五彩光芒亂閃,晃得人眼睛都花了,一會兒又有奇怪的聲音,跟有人在耳邊悄悄說話似的,可又聽不清說啥。
正走著呢,突然,之前在蠟染布上出現的那些像《紅樓夢》判詞的紋路,一下子從布上飄了起來,在空中越變越大,就跟活了似的。還沒等大伙反應過來,這些判詞就像一道道鐵索,朝著他們猛壓過來。
“這是咋回事兒啊?”崔九娘嚇得臉色煞白,聲音都抖了。
說時遲那時快,判詞已經壓到跟前,一下子就把大伙給壓得死死的。蘇織云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渾身都使不上勁兒,連喘氣都變得困難起來。而且,隨著壓力越來越大,他們的身體居然開始慢慢變扁,就像被壓成了剪紙人一樣。
“不行,咱不能就這么被壓著!”顧七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她拼了命地想把手里的刻刀舉起來,可那判詞的壓力實在太大,刻刀就像有千斤重。
“顧七,你干啥呢?”謝知音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他也被壓得難受極了。
顧七沒說話,憋足了一口氣,猛地一使勁兒,終于把刻刀舉了起來。她大聲喊道:“老子是陜北第一把劍!”喊完,就朝著那些判詞狠狠剪了過去。
這一剪下去,還真有效果。就聽見“咔嚓”一聲,被剪斷的判詞像斷了線的風箏,飄到一邊去了,壓在大伙身上的壓力也一下子小了不少。
“好樣的,顧七!接著剪!”蘇織云一看有戲,趕緊給顧七打氣。
顧七也不含糊,拿著刻刀在那些判詞里一頓猛剪。只見刻刀在她手里上下翻飛,就跟跳舞似的,那些判詞被她剪得七零八落。可這判詞就跟韭菜似的,剪了一茬又來一茬,怎么都剪不完。
“這也不是個事兒啊,咋這么多判詞呢?”曹雪芹一邊躲避著還在壓過來的判詞,一邊著急地說。
就在大伙有點絕望的時候,蘇織云突然發現,那些被剪斷的判詞在飄走的時候,居然隱隱約約形成了一些新的圖案,像是在暗示著啥。
“你們看,這些判詞飄走的樣子,好像有啥規律。”蘇織云大聲喊道。
大伙一聽,都顧不上身上的壓力,仔細去看那些飄走的判詞。還真被蘇織云說中了,這些判詞飄著飄著,居然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形,看著像一把鑰匙。
“這是不是在告訴咱們,得找到一把鑰匙,才能徹底解開這判詞的壓力啊?”謝知音猜測道。
可這鑰匙在哪兒呢?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主意。
就在這時候,顧七手里的刻刀突然發出一道奇異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強,把周圍的判詞都給震開了。
“這刻刀咋回事兒?”顧七自己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