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各大券商營業部的玻璃門便被早早等候的散戶們推開。
不到九點，交易大廳里已是人聲鼎沸。
九點整，a股開市的鐘聲通過音響傳遍每個角落。
原本還帶著些許觀望神色的散戶們，此刻眼神十分堅定。
昨天宋天耀那番阻擊空頭的話便是守護我們的金融家園的號召，此時此刻還在他們耳邊回響。
“加倉！把我那兩千萬活期全轉進來，買之前看好的那只基建股！”
交易大廳里，穿著灰色夾克的中年男人對著電話里的下屬吩咐道。
他身后，幾個年輕白領正圍著一臺電腦，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姑娘咬著嘴唇：
“我跟我媽商量好了，把她存的養老錢先取出來三十萬。”
“就算虧了，大不了我多打幾份工還她！”
旁邊的小伙子笑了笑對她說道：“怕啥？宋先生都說了，咱們散戶擰成一股繩，就不用怕那些老外的做空！”
這樣的場景在全國上千家券商營業部同步上演。
電腦屏幕上，上證指數如同被按下了加速鍵。
而約翰保爾森正在緊鑼密鼓地平倉。
“先生，目前我們的平倉進度完成了3%。”
約翰保爾森挑了挑眉：“怎么這么慢，今天能完成平倉嗎？”
“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買盤突然激增，部分個股的平倉單很難成交。”
首席交易員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那些散戶像是瘋了一樣，不管價格多少，都在往里沖。”
約翰微微偏過頭，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龍國人確實有幾分骨氣，懂得抱團取暖。”
“但這種情緒化的進場，撐不了多久。”
他頓了頓：“告訴下面，加大平倉力度。”
“哪怕稍微提高一點成本，也要把平倉任務完成。”
“就憑這點強度，頂多給我們添點麻煩，我們遲早還是能清完所有持倉。”
辦公室里的其他空頭聞，紛紛露出會心的微笑。
其中一個空頭附和道：“約翰說得對，散戶的熱情就像潮水，來得快，退去得更快。”
“等他們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自然會乖乖地退去。”
唯有鮑勃臉上的笑容顯得格外僵硬。
他算了算如果a股只是這種買入強度的話。
空頭們在三天內就可以完成全部持倉！
這可如何是好。
鮑勃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
他這次來參加做空，根本沒打算把羅伯特家族那二十五億美元帶回去。
可現在按照眼前的行情，空頭們最多三天就能買回所有空倉。
到時候不僅家族眾籌的錢能回去，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以羅伯特家族族人摳門的習性，獎賞他一點湯喝都是大發慈悲了。
上午十一點半，a股早市收盤的鈴聲響起。
上證指數最終定格在2700點，較開盤上漲了近一百五十多點，漲幅不到7%。
約翰保爾森看著屏幕上的收盤數據，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雖然宋小天的號召給他們平倉增加了一點難度，但也僅僅增加了一點難度而已。
在午市休息時間，約翰保爾森為了彰顯自己這次做空a股的戰績，他讓人聯系了美國各大電視臺。
“保爾森先生，請問您當初是如何判斷a股存在泡沫，進而決定做空的？”
第一個提問的是cnn的記者，她舉著話筒，眼神里滿是期待。
約翰微微頷首，姿態顯得從容不迫：
“其實早在半年前，我們的研究團隊就發現，a股部分板塊的估值嚴重偏離基本面。”
“尤其是科技和消費板塊，市盈率已經超過了以往兩年歷史均值的80%。”
“這就像一個吹得太大的氣球，遲早會破。”
“我們做空，只是順應市場規律而已。”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提到了宋天耀：
“當然，我必須承認，宋天耀先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他之前在金融市場的操作確實很出色。”
“這次能號召這么多散戶進場，也足以說明他的影響力。”
“但市場不是靠口號就能左右的，最終還是要回歸價值本身。”
這番話聽起來克制又客觀。
但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做空a股是為了讓市場回歸理性。
龍國人該感謝他的意味。
他此刻仿若一個救世主，干的是正義之事。
臺下的記者們聽了，時不時發出笑聲。
宋天耀之前多次讓美國企業吃癟。
在美麗國人頭上耀武揚威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現在看到到宋天耀號召散戶卻怎么也擋不住空頭。
這些美國記者自然覺得解氣，紛紛跟著附和。
而一旁的鮑勃找準了時機，跑到了鏡頭前。
他一把摟住約翰保爾森的脖子。
約翰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瞬間僵硬，剛想開口問你干什么。
就感覺臉頰上被重重地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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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勃的胡子扎得他生疼，嘴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士忌味。
不等約翰反應過來，鮑勃已經推開他，一把搶過旁邊記者手里的話筒。
他對著攝像機鏡頭叫囂道：
“那些龍國老百姓還妄圖叫囂著讓我們無法平倉？”
“告訴你們，我們這次的總利潤能達到上百億美元！”
“宋天耀那個垃圾，我們可以打劫龍國無數次，這次也不例外！”
“龍國人就是一群只會口嗨，自欺欺人標榜自我勝利的家伙！”
鮑勃越說越得勁。
“下一次，我們會徹底做空你們的資本市場。”
“讓你們再次跪倒在我們的腳下，就像一百年前那樣！”
約翰保爾森在旁邊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的襯衫。
他急忙伸手去掰鮑勃的胳膊，想把他拉開，同時對著鏡頭尬笑：
“各位抱歉，鮑勃他……”
“他今天喝多了，胡亂語而已。”
可鮑勃的力氣比他大得多，胳膊像鐵鉗一樣夾著話筒，根本拉不動。
約翰見狀，趕緊對著臺下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的保鏢立刻沖上臺，一左一右架住鮑勃的胳膊。
鮑勃還在掙扎，嘴里不停罵著：“放開我！我還沒說完！”
“宋天耀，你給我等著！”-->>
直到被拖走不見了身影，可他的聲音還在走廊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