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也不在意，又抱著三師姐親了好一會。

這才心滿意足的在三師姐溫柔伺候下，穿戴整齊，走出了院門。

此后的大半年時間里。

墨羽過的好似神仙一樣。

要么和道侶們“論道修煉”，要么就在古柳樹下淬煉神識。

但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獨自外出數天，感悟天地自然。

此時的他。

正安靜盤坐在一條湍急溪流邊。

溪流中間有塊巨大石頭橫攔，形成了一道高約兩米的小瀑布。

水中密密麻麻的鮭魚，正在奮勇爭先往上跳。

這些魚的體型都不小，普遍都超過了半米以上。

一沖之勢，猛烈而有力。

跳上去的，則極速往前飛竄。

但更多的卻是徒勞無功，最終被湍急水流沖回下游。

而有些倒霉的，則直接摔在石頭上，將自己撞的慘死當場。

而那塊大石頭兩邊，早就堆滿了鮭魚尸體。

惹來了不少食肉寒鴉、禿鷲……

但那些鮭魚，卻依舊不知疲倦、不畏生死的繼續往上竄。

哪怕受傷，依舊不死不休！

墨羽心情平靜，整個人都仿佛和大自然融為了一體。

那些掠食的大鳥，就像察覺不到他存在一般。

他在這里，已經坐了好幾天了。

在他的強悍神識下，那些水中鮭魚，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魚腹中，都沒有了一點食物。

可奇怪的是。

即便有小魚從它們嘴邊游過，它們也都置之不理。

就仿佛這些食物是毒藥一般。

對于這一點，墨羽并不奇怪。

因為這條溪流的最終盡頭，是一片無盡汪洋。

而這些鮭魚，也并非淡水魚類，而是從海中溯流而來的。

海洋生物，卻冒死來到淡水河中繁殖？

這行為很罕見。

為了解開這個謎題。

他甚至分出了一縷神識，侵入了鮭魚腦中。

然后就感受到了，那股仿佛來自基因深處的宿命和沖動。

那就是回到它們從小生長的地方，去產卵。

執念簡單而執著。

他沒有在溪流邊繼續靜坐，而是起身溯流而上。

數天后。

他來到了一片淺淺的溪流盡頭。

無數背脊通紅的巨大鮭魚，正在窩沙排卵。

而在溪流上空，無數飛鳥禿鷲低空盤旋，找到機會就俯沖而下。

地面淺溪中，同樣有不少狼、熊出沒，瘋狂的捕撈著美食。

可即便如此。

那些鮭魚依舊毫無畏懼的，往這片死亡之地疾沖。

尋找著產卵的契機。

淺淺的溪流中，入目一片通紅，水花四濺。

那些紅，很多是魚。

但更多的，卻是鮭魚死亡后的血水。

場景慘烈而悲壯……

但墨羽卻沒有做絲毫干預，眼眸平靜如水。

直到半月后。

那些回流的鮭魚狂潮，才漸漸停歇。

一枚枚紅色魚卵，被留在了砂石中。

但同時留下的，還有密密麻麻的鮭魚尸體。

這不止是被掠食者殺死的，更多是產卵之后死在這里的。

從生到死。

它們就像完成了自己的宿命一般。

又過了一段時間。

越來越多的小魚，開始從魚卵中破卵而出。

然后歡快啃食著，淺溪中逐漸腐爛的巨大鮭魚尸體。

沒有一條小魚知道，那可能正是它們的母親。

墨羽隱約間若有所悟。

不禁揮手布下一道結界，而后閉目盤坐，整個人進入了空靈之境。

在他背后，巨大的陰陽羽圖案清晰浮現。

可相比之前。

卻好像多了一絲蓬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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