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的大罵:“你還能再蠢一點嗎?安南軍真出動,季家的根基就毀了,憑衛國軍你想和誰兩相響應?
再說一家子整整齊齊在京里,你就敢反?你想著辦法找死,別拉著老子。你是要滅我季家嗎?
還安南軍平亂衛國軍就能動了,先想想怎么保住你的人頭吧,不是忌憚著景純你今天都未必能走出宮門。”
季侯心里滿是苦澀卻有口難,陳碩不斷地想出兵,理由也很充分。
季侯明白安南軍不被其它事情牽制,陳碩沒有一戰之力,一直沒有應允。
顧乘風步步緊逼,季侯已經捉襟見肘連糧草都供應不上了,正惱怒之時,陳碩的請戰信又到了,還是說如今時機正好,不能拖散了軍心。
季侯一時沖動,回信里讓陳碩見機而行。等火氣消下去雖后悔,可對那句話沒多在意。見機而行也不是多明確的授意,小動作隨他,大動作程碩定會先稟明的。誰想陳碩一聲不吭的就敢攻城掠地。
等聽到十萬流民三日奪了三城一切都晚了,現下做都做了,除了勸著父親向前,又能如何?這個鍋背與不背,都是他的錯,干脆認下就算了。萬一成事,還能落個開國之名。
季侯鼓起勇氣開口:“爹爹,長寧原就鬧過流民,誰知咱們在長遠養著私軍。如何能疑到咱們家。”
國公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季伯爺忙上前扶著爹爹坐了。季侯爺跪走兩步到了爹爹近前替爹爹拍著前胸順氣:“爹爹別生氣了,是兒子慮事不周,可一時半會兒的應該無事。爹爹實在不放心,咱們立即離京。”
國公好容易緩過一口氣,一腳踢開了季侯:“逆子、逆子、蠢貨,南襄王能奪了江山,是個簡單的嗎?私兵之事就真能一無所知嗎?
不過是他兵力太少,不敢輕動。現在都明著反了,他還會留手嗎?
起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安南軍沒一點牽制你就敢輕動,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在閔江多少人動了手,誰把閔江的事攔下了?安南軍損傷了多少?你憑什么自信,就憑一個程碩嗎?”
“父親,兒子就是考慮著安南軍有所牽制才敢一拼。,北地戰事順利,皇上就得接手城池,他用什么接?敢輕動安南軍陸相立時能控制了北地拱手相讓的城池,他舍得放棄大片的北地嗎?國庫是空的皇上支撐不起一場內戰,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樣樣不缺,爹爹在擔心什么?”
季國公軟軟的靠坐,不想再說,只覺得季家完了,最看重的嫡長子,竟是個如此糊涂的,怪只怪自己當初對他太信任了,讓他管著長遠的軍隊。
開弓哪有回頭箭。現在除了前行,別無他法當務之急是先逃吧。
國公無力的做起了安排:“好了,我不想與你多說了,先安排逃走吧。你們先回去安排好府里,女眷全留下打掩護男丁帶足護衛分開出城。現下只盼著皇上的反應沒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