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玥拭去了淚:“三妹,你且忍忍,大姐會時常去看你。再是如何,顧乘風的官位不高,我時常過去,他不敢太過。”
景華搖頭:“大姐,連爺爺都要拉攏的人,又和官位有什么關系。他的名聲你應該也聽過,別說是你,爺爺也壓不住的。
景玥淚又涌出:“那怎么辦?我們總得想想法子呀,爺爺不把我們當人,爹爹只聽爺爺的。我們空擔著個高貴的名頭能做什么?總不能一直被欺著吧,這什么時候是個頭。”
景華直起了身子,變的冷靜“大姐,我想和季家徹底斷了。”
景玥白了臉:“三妹,說什么瘋話呢,你可別亂來。有爺爺在,他對我們再不好,顧家也不敢拿你如何。沒了爺爺的照顧,你可真成了任人擺布了。”
“爺爺就是繩子,把我們吊在了半空。我不想再被綁著了,砍了繩子,是摔個粉身碎骨,還是摔入谷底爭個自由。我都認。
大姐,我不想做棋,不愿做棋。現在將軍和爺爺明顯就是在相互利用,我若不選一邊,在爺爺和將軍面前就永遠是棋。已經做了妾,你說我能怎么選?”
景玥沉默良久:“三妹,眾夫人們到顧府賀喜的事,我聽說了,有那么個寵妾在,你失了爺爺的庇護,不得被她給欺死嗎?”
景華搖頭:“大姐,我想過了,即嫁了,又不是正室。想過的好,唯有爭寵一條路了。
可有季家的糾纏,將軍時時都會防著我,寵我爭不到的。離了爺爺看似危險,不也一樣有了機會嗎?顧夫人現在掌著后宅,那是個嚴厲公正的。趁著她在府里,我才有可能一拼。
等夫人不掌家了,少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她現在是向著秦姨娘的,我大抵是沒機會的。大姐我等不起。”
景玥知道自己不如三妹,有些事她不敢做,也不知怎么做。她沒三妹通透,聰慧,一些想勸的話也噎在喉間不知怎么出口。
李氏詳細問著女兒出嫁后的情形也是淚流不止,堂堂伯府嫡女,如此低嫁了不說,還要受著小妾的氣。
姑爺這是找的什么理由,什么叫景云身子弱,他事情忙,不忍晚上打擾妻子。
再不忍打擾總要去看上一眼,問上一句。哪有人放在那里不聞不問的。不是今日回門,怕是昨夜連房門也不會進。
江肖自己有府邸,到了江府,女兒就是正經的主母,但江肖偏要住顧府,女兒頭上就得有個不是婆婆的婆婆嚴厲有余慈愛全無,還得處處敬著。
李氏陪著女兒哭了一場,冷靜著想了想道:“景云,顧家那個賤妾說的沒錯,你是不該進門就如此打壓妾室,落人話柄。
不管你是妻也好,妾也罷,男人的心總要攏的。等你位置穩了,家也全管起來了。再治理妾室不遲。你看看娘,劉姨娘再得寵又能如何,不一樣得被娘管的死死的。
現下江肖的產業多少?都在哪里?你一無所知,空有個妻的名,內宅的權柄一點也沒掌著,不能急。”
景云擦了擦淚:“娘,顧家那賤妾存的什么心,女兒如何得知,哪敢聽她的。”
“云兒,不管她存的什么心,這主意是好的,是對你有利的,你聽了又如何?
只是日后她再出主意,你要讓人回來告訴娘,娘替你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