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姨娘摸摸玉雪的頭:“行呀,少媛這里也不用我怎么指點,姨娘現在就教你,隨姨娘進來。”
江肖帶走了玉雪,景云呆坐到地上,兩個丫鬟忙把夫人扶到床上,景云又呆坐半天,才緩緩的長出了口氣。
自己可是伯府嫡女,爺爺再不待見自己,自己也姓季。江肖是夫,可在季家面前一個五品的武官,究竟能算是什么。
更何況玉雪一個妾室,也敢在相公面前挑事。還有那位顧夫人,顧老爺進京連官位還沒定,不知是個什么職位,顧夫人也不是自己的婆婆。憑什么為了一個丫鬟出身的賤妾,對自己暗語警告。
明日就要歸寧,爹爹再不濟也是忠義伯,自己何必受這種欺負。
明日爹爹定會把嫁妝補上,下人也會給帶過來,到時用的都是自己的人,還怕顧夫人什么。
越想越是如此,心中的惡氣再沒法忍下。天還未明,別人沒法子去尋,就先從金姨娘開始。景云吩咐丫鬟:“把金姨娘叫過來侍疾。”
金秋昨夜剛得了一絲的寧靜,現在還沒起身,房門就被敲響。
守夜的丫鬟趕緊開了門,金秋被催的衣服都沒穿好,就到了正屋。
景云躺在床上,見金姨娘進來大怒:“你個賤妾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來主母屋里衣衫不整,是在羞辱誰?滾到院子里跪著去。”
金秋剛進門,一沒發就被趕出了院子,跪在了房檐下。景云總算是出了口氣,翻身繼續補覺。
金秋的丫鬟急的直哭,但現在天色未亮,也不敢去驚動顧夫人。
天色大亮,明月閣外,少媛,桂芝,顧姨娘,季姨娘都等著請安。
婆子一臉笑意的請著各位主子進門,見禮請安完畢,顧夫人都賜了坐,要閑敘些家常。
外面婆子進來稟報:“夫人,江夫人和金姨娘來請安了。”
顧夫人心下安慰,昨日云嫣鬧了一回,顧夫人覺得景云太過心急,正室可以壓制妾室但不能欺壓,景云做的過了。不管娘家是如何教的,到了婆家,婆婆就應該教著些。江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二人成親拜的又是自己,那就該替江肖教教景云。這才出口教導。
看來這孩子是懂事的,能分清楚自己是好心還是歹意。顧夫人忙讓婆子請江夫人進門。
景云進來給嬸娘問安,她身后的金秋讓顧夫人心念急轉。臉上本有的欣慰笑意也沒了,金秋走路不穩,似忍著疼痛。
長久持家,顧夫人自然能看出這是罰了很長時間的跪,還以為景云是肯受教的,誰知又變本加厲,苛待妾室。
顧夫人沒動聲色,讓了個坐,金秋請安后站到了景云身后。
顧夫人臉上的笑意變成了客氣:“景云,你身子還沒恢復,做什么這么客氣,日后不可再來請什么安了,嬸娘身前有人照應,你別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