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已被逼入絕路,官員還在盤衡利益,若只誅首惡,怕這股風氣剎的太慢,百姓得不到喘息。死的就是成千上萬人了。”
文帝猶豫良久:“朕知道愛卿的顧慮。可軍田一直是在朝廷手中,由各地官員監管。之前爭戰損耗巨大,軍田的糧食確實都入了軍中。百姓也用耕種抵了稅賦。才讓大啟的軍隊一直無后顧之憂,開疆拓土。
只是父皇和皇弟雄心太勝,對民生顧及的少了,官員們所要交的軍糧日益增加。軍田漸漸供不上軍隊,賦稅加到了百姓身上。
如今停了爭戰,朕要把軍田還給百姓。那些乘機混淆侵占民田的自是該殺。
但朕也知道,有些官員只是想推遲還田時間,好得了這一季的糧食,補些往年虧空。如此罪不至死,不區分開來一并殺了,是不是有些重了?
“皇上,且不說百姓實在等不得朝廷徐徐圖之。單是皇上所說這些想推遲還田的官員,現在或許真是這種想法。
可一季軍田的收成,若真歸了地方,地方官員的貪心就會被養起來。
利益過大,有幾個人能夠抵擋誘惑?拉開了時間有的是陰謀來應對朝廷。虛報田畝,用空頭名冊私占土地,這些辦法下面的官員清楚得很。到時還田于民就是一句空話了。貪心一起,再想制止怕是難了。
皇上久久不語,思量許久后道:“你先回去吧,該查的加緊查清。”
顧乘風想再勸兩句,看皇上擰緊的雙眉住了口,又要跪拜,皇上制止了他:“別折騰了,盡快把屁股養好了,事情若真要做,還得你去辦。”
顧乘風露出笑容,彎腰行了個禮退了出來。
馬車上顧乘風又翻看起了情報,新送來的消息讓他皺了皺眉頭。
靠近了些車廂問江肖:“誰讓你善作的主張?”
江肖摸摸鼻子,知道少爺在問什么,訕訕道:“少爺,不過是兩個小丫頭,一直被那樣吊著太受罪了。派去的是生面孔,沒事的。”
顧乘風氣不打一處來,把書冊扔向一邊怒道:“蠢死你算了,就因為是生面孔,怎么就非得指定哪個姑娘來陪。爺鬧這么一場容易嗎?屁股都開了花才消了宣王的疑心。
你倒好,宣王的疑心還沒全消。又讓云雀再有異常,不過吊幾下的事,唐春娘手下沒分寸嗎?你小子非再鬧出點事不行嗎?”
江肖撓頭:“不會引起什么注意吧?
顧乘風想出去踹醒這個小子,奈何屁股太疼。只得道:“人還在添香樓吧?你小子現在過去,大大方方的把小翠贖出來。”
“贖小翠?”江肖掏了掏耳朵,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否則能怎樣?別以為老子沒看出你那點心思,快去,大大方方的把你派去的人一并領回來。”少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一疊銀票遞了出來。
這回江肖反應過來了,笑意立即堆了滿臉。拿了銀票剛要跳下車去,忽又想起不妥:“少爺,小翠走了,二小姐怎么辦?”
顧乘風的聲音越發的不耐煩起來:“再不去,你的人怕要走了,到時兩個都保不住,你自己想辦法去。”
江肖再不敢多話,趕緊跳下了車,換馬而行。
國色添香,云雀陪著一位公子飲茶聊天,極盡討好。這回再不敢分神了,她自己受罪也就罷了,把小翠也連累的一起被罰。
幸好這位公子指定要她陪著,才把二人從千香院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