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大,王家人上了門,指責周家納妓為妾,還鬧得家宅不寧。非要處置了玉錦。
王家勢大,妾室在正室之前懷了身孕周家也有些理虧。周家父母把兒子騙到自己房里,讓王家人帶走了玉錦。
就這樣玉錦從國色添香出去不到一年,受盡了苦楚,又被賣了回來。
周子柏想盡辦法,終于打聽到了玉錦的下落,這才又追了過來。現在想把綄錦再次贖出去。
春娘不語,周子柏不斷說著好話,綄錦也跪倒在地,哭求不止。
春娘盯著綄錦看了一會兒道:“綄錦,當初娘算救過你一命,又提醒過你,周公子人雖好,卻不是你的歸宿。
可你不聽,硬要跟著走。娘只好依了你。而今你能回來,還算是運氣不錯,娘念著你沒出小月子,也沒逼著你接客。如今你還是覺得和周公子走,比在樓里強些嗎?”
周子柏忙接過了話:“夫人,是子柏沒護好綄錦,可這回我想好了,定把她遠遠送走。待我有了功名,能獨立護好她時,再接回到我身邊。”
綄錦磕頭不止:“娘,女兒命比紙薄。若不是娘容我,怕是早已不在,女兒念著娘的恩情。也知娘如此說是為了我好。可此次相公真是做了萬全的打算,女兒不求榮華,能遠遠的等著,偶爾見相公一面已經知足。還求娘再成全我一次。”
春娘笑問云雀:“云雀,剛你也沒少聽,娘問你若你是綄錦你會怎樣?”
云雀心里正罵著綄錦傻,忽被問到,一時不知如何做答,又看看哭求的綄錦,不由起了憐惜之情,覺得有些話該說出來。
輕嘆一聲施了個禮道:“娘,若女兒是綄錦姐姐,定不會跟著周公子走的。有幸能再遇上人肯贖女兒的,再做考慮。
周子柏一聽便急了:“這位姑娘,我與你無怨無仇,周某就這么不堪嗎?讓姑娘如此的瞧不起。”
云雀跪了下來:“周公子息怒,奴家怎么敢說公子不堪。只是公子若真喜歡綄錦姐姐,便要替她考慮一二,她不是公子,有些傷她受不起。
跟了公子,再被貴夫人或者是老夫人找到,她還能再有運氣回到國色添香嗎?有些事賭得起,有些事賭不起的。”
綄錦哭著磕了個頭:“娘,不會的,相公真是安排好了,遠遠走了怎么會尋得到?我又不爭什么,走遠后也不會再回來的。”
春娘輕笑:“娘只是問云雀一句,她怎么講不打緊,你們兩個都樂意,娘有銀子收,不會攔著你們的。該說的該提醒的都說了,你還是想走,就走吧。”
二人聽了十分高興,趕緊謝過。云雀起身站到了一邊,說服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可看著周公子拿出了銀票,還是于心不忍。
又道:“公子用情至深,當局者迷。為什么不想想貴夫人的娘家,為什么把綄錦再賣回來。
奴不敢勸公子收回本意,只是穩妥起見,公子能不能先下十日的包銀,冷靜一下,看看家中情形,再做定奪。”
一席話說的周公子有些猶豫。綄錦卻淚水漣漣:“我知妹妹是好意,可相公若帶我走,自然是越快越好,真拖得日子久了,難免又生變故。”
春娘笑看周公子:“我這女兒有些多話,周公子只當沒聽到好了。別讓她壞了二位的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