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壓嶺,魔氣如潮,林越與蘇清瑤不敢有片刻停留,循著林間小徑向著落霞城方向疾馳。靈谷外的官道早已被瘴氣掩蓋,兩人只能穿梭在密林中,借著錯落的古木與叢生的荊棘遮掩身形,盡量避開魔氣籠罩的區域。
蘇清瑤雖為煉氣四層修士,卻因先前煉丹耗損過巨,又經歷兩場惡戰,靈氣運轉漸緩,額角滲出細密汗珠。林越察覺她氣息不穩,放緩腳步,從懷中摸出兩枚下品靈石遞過去:“先補充靈氣,魔修雖強,卻未必能精準追蹤至此。”
接過靈石,蘇清瑤感激點頭,指尖縈繞的靈氣催動靈石,精純的能量順著經脈流轉,臉色稍稍緩和。她側目望向身旁的少年,見他雖衣衫襤褸,卻始終脊背挺直,眼神澄澈而堅定,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敬佩——這般年紀便有如此心性,又身懷混沌道種這等異寶,未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林越,你那混沌道種,當真能兼容萬法?”蘇清瑤忍不住好奇問道,丹鼎宗典籍中曾記載上古混沌至寶,卻從未提及有“道種”這般存在。
林越點頭,掌心泛起一縷淡淡的混沌氣,帶著蒼茫厚重的氣息:“目前只能初步凈化妖氣、魔氣,轉化為自身靈氣,至于更深的妙用,我尚未完全掌控。”他頓了頓,補充道,“方才吸收妖核時,道種自發運轉,竟能補全部分《萬化歸元訣》的殘缺經脈,想來兼容功法并非虛。”
蘇清瑤眼中閃過驚嘆:“若能盡數發揮道種威能,你或許能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修仙路。”話音剛落,她突然腳步一頓,側耳傾聽,“前方有動靜,像是……打斗聲?”
林越凝神感知,混沌道種讓他的靈覺遠超同境界修士,果然察覺到數里外傳來靈力碰撞的轟鳴,夾雜著妖獸的嘶吼與人類的怒喝,其中還隱隱透著一股熟悉的陰冷氣息——魔氣!
“是魔修在追殺他人?”林越眉頭微皺,“落霞城方向本應是正道修士活動范圍,怎會有魔修在此作祟?”
“或許是沖著我來的追兵分兵搜索。”蘇清瑤神色凝重,“靈犀丹體對魔修吸引力極強,他們定然不會輕易放棄。”
兩人對視一眼,皆生出援手之意——若被魔修掌控此處要道,他們前往落霞城的路只會更加兇險。林越當即做出決斷:“先去看看情況,能救則救,若敵眾我寡,便伺機脫身。”
循著動靜潛行而去,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眼前景象豁然開朗——竟是一處隱蔽的幽谷,谷內靈氣比先前的靈谷更為濃郁,中央矗立著一塊丈許高的奇石,石上刻滿古老的符文,正散發著微弱的靈光。而此刻,奇石旁正上演著一場慘烈的廝殺:
三名身著獸皮、背負狐耳的妖族修士被五名黑衣魔修圍困,妖族修士雖身手矯健,擅長幻術,卻架不住魔修人多勢眾,且為首魔修修為已達煉氣六層,魔氣森然,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腐蝕生機的陰毒。其中一名紅衣妖族少年最為扎眼,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身后九條毛茸茸的狐尾在激戰中微微晃動,卻布滿傷痕,嘴角溢著鮮血,周身縈繞著一股詭異的黑氣,似是被某種咒印所困。
“夜驚風,束手就擒吧!”為首魔修桀桀冷笑,魔氣化作鎖鏈,纏向紅衣少年,“你體內的輪回咒印,可是魔尊大人急需之物,反抗無用!”
紅衣少年夜驚風眼神桀驁,縱然身陷絕境,依舊不肯屈服,狐尾橫掃,幻術疊加,逼退身前魔修,怒聲斥道:“魔修走狗,休想利用本少主!”可他體內的咒印突然發作,黑氣暴漲,經脈劇痛,動作瞬間遲滯,被一名魔修趁機一掌拍中胸口,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恰好撞在那塊符文奇石上。
“驚風!”另外兩名妖族修士驚呼,想要救援,卻被魔修死死纏住,險象環生。
林越見夜驚風處境危急,且魔修正是追殺他們的同路人,當即低喝一聲:“動手!”
話音未落,他已身形竄出,混沌氣凝聚于短刀,化作一道蒼勁刀芒,直劈最近的一名煉氣四層魔修。那魔修猝不及防,被刀芒正中后心,魔氣防御瞬間潰散,慘叫一聲倒地身亡。
蘇清瑤緊隨其后,指尖靈力劍凝聚,同時取出三枚爆炎丹擲向魔修陣營:“爆炎丹,炸!”
赤紅色丹藥在空中炸開,熊熊陽火瞬間蔓延,魔修最怕陽屬性靈氣,被火焰灼燒得連連后退,陣型大亂。為首的煉氣六層魔修見狀,怒不可遏,轉頭看向林越與蘇清瑤,眼中殺意畢露:“哪里來的毛頭小子,也敢壞本座的好事!”
他抬手一揮,魔氣化作一柄漆黑長矛,帶著破空之聲射向林越。林越不敢硬接,混沌道種運轉到極致,身形如同鬼魅般避開,同時短刀橫掃,混沌氣斬斷襲來的魔氣余波。
“清瑤,你去救那妖族少年,這里交給我!”林越沉聲道,他知曉蘇清瑤擅長療傷,夜驚風傷勢頗重,且體內有咒印,或許她能看出端倪。
蘇清瑤點頭,身形掠向夜驚風,同時取出清靈丹,指尖靈力催動丹藥,化作一縷瑩白靈光,注入夜驚風體內。夜驚風本已昏沉,被靈光滋養,緩緩睜開眼,看到蘇清瑤,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卻因傷勢過重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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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來救你的,放心。”蘇清瑤輕聲安撫,同時探查夜驚風體內狀況,當感知到那股詭異的黑氣時,臉色驟變,“這是……蝕靈咒印!與襲擊丹鼎宗的魔修所用咒印同源,能侵蝕生機,操控修士心智!”
為首魔修見蘇清瑤竟能識破咒印,愈發貪婪:“沒想到竟還有懂咒印的小丫頭,正好一并擒回,獻給魔尊大人!”他身形暴漲,魔氣凝聚成巨爪,抓向蘇清瑤與夜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