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似砍瓜切菜般肆虐,甲蟲怪血液噴濺,沒多久,滿地殘肢斷骸,血腥味刺鼻。
陳骨笙坐在槍械組成的甲殼怪背上,手中的刀從怪物頭部人臉刺入,呆呆地望著遠方,已然忘卻,為何而廝殺。
太陽落入海中,橘色光芒漸漸隱匿。
“發什么呆,走了。”
風尋玉見怪物死絕,興奮地從角落走出,朝碼頭停靠的游艇而去。
最后一絲光芒消失,天色驟然暗下。
嗚——!
悠長的鳴叫自海底深處傳來,恐怖的寒意侵襲身心,靈魂驚懼地震顫。
“什么聲音?”風尋玉捂住耳朵,腳步不穩的蹲下,頭疼欲裂。
陳骨笙不受影響,靜靜抬眸望去。
巨大的黑影自海面緩慢拔起,約有十層樓高,頭部披著濃密的海藻,兩只眼睛如同探照燈般亮白,枯瘦如柴的右手提著老式油燈,血色幽光籠罩整個島嶼。
風尋玉怔愣地仰視怪物,面色慘白如紙,內心不斷安慰自己,這只是夢,恐懼卻深入骨髓……他見過那盞油燈。
曾有人夜晚逃跑,管家便是提著這盞紅光油燈,帶領手下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逃跑者剁成肉醬,惡心得他做了三個月噩夢,看見肉食就想吐。
“哈……哈哈……”風尋玉干笑,面色難看,“死定了……沒、沒事,只是夢……”
陳骨笙淡淡瞥他一眼,屁股底下的甲蟲怪動了動,傷口在紅光的照射下迅速復原,猛地起身將她掀飛,滿血復活。
陳骨笙在空中轉了兩圈,落在風尋玉旁邊,成百上千的甲蟲怪同時復活,豎起背上的槍口,密密麻麻的對準兩人,同時開槍。
子彈自四面八方而來,風尋玉絕望的閉眼,耳邊忽地響起兩個語氣不耐煩的字。
“麻煩。”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睜開眼。
散發白光的半球形護盾牢牢罩住兩人,擋住所有子彈,任由甲蟲怪如何兇悍攻擊,都無法撼動護盾分毫。
陳骨笙滿臉倦怠地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支著下巴,輕輕打了個響指,甲蟲怪們全體炸開,死成渣渣。
風尋玉:“……”
海藻怪:“……”
紅光再次閃爍,甲蟲怪復活,張牙舞爪,陳骨笙手一抬,無數針刺從地面嗖地鉆出,甲蟲怪被貫穿,全軍覆沒。
海藻怪不信邪,繼續復活。
陳骨笙吹了口氣,甲蟲怪自燃成灰。
一人一怪較上勁,不斷重復殺戮復活的循環過程,甲蟲怪從生龍活虎變得半死不活,風尋玉都忍不住有些同情。
他問,“你干嘛不直接弄死海藻怪。”
“不知道。”陳骨笙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力量對它無效。”陳骨笙苦悶的說,她的攻擊目標每次都包含海藻怪在內,但是毫無效果。
新復活的甲蟲怪跟精神死了似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海藻怪氣急敗壞的嗚嗚半天也沒用,憤憤地潛入海底,甲蟲怪也退去。
風平浪靜,圓月當空。
“怎么回事?”風尋玉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我們通關了?”
心中一喜,他快步沖向游艇,嘭地一下,被無形的墻彈了回來,臉色青白交加,再也難以維持風度,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