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沒回應,臉譜變來變去。
一號作為頭號狗腿,深諳圣意,站出來代為回答,“新人,懂不懂規矩?”
他對這個搶了老大關注的四號心生嫉妒,語氣不免有些嗆。
“先不說刺身值幾個錢?哪夠還債,再者sharen償命,屆時人家撥通三個七,召喚執法者直接給你送走。”
三個七是啥?
算了,先不管。
“那……揍他?”
“打人會被執法者關小黑屋。”
陳骨笙沉默幾秒,“剛才那兩米八的壯漢揍了小八,怎么沒被關?”
收債人們集體僵住,不約而同的撇過頭,心虛的不敢和她對視,最后還是七爺握拳捂唇,窘迫地開了尊口。
“不好意思,黑色產業,收債人有錢沒人權,就算被打死,執法者也不會管。”
“……”陳骨笙很現實,“請問我現在辭職,還來得及挽回人權嗎?”
七爺,“不太行,離職的話,你會變得既沒人權又沒金錢。”
這一刻,陳骨笙對‘上了賊船’四字,有了極其深刻且沉痛的理解。
七爺見她如喪考妣,好笑地壓著她肩膀說,“怕啥?我們人多勢眾,整個小鎮除了那兩米八的大塊頭,還有少許外來者不能招惹外,其他居民不足為懼。”
“你之前的四號若非太過自大單獨行動,也不至于被打成植物人。”清脆的打個響指,“別多想,趕緊去下家,不然等那惡漢拿武器出來,我們怕是走不脫。”
門前很快走了個干凈。
沒多久,兩米八的惡漢拿著幾張破損的錢幣出來,迷茫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頭頂兩根呆毛顫了顫,疑惑的抓抓后腦勺,再次狗狗祟祟的爬回屋。
第三家收債,遇貧母賣子。
兒子大哭,“媽,求你,不要把我賣掉,我什么都可以做,嗚嗚嗚……”
婦人抱住他流淚:“媽對不起你,可是你姐姐生病,再不治療她會死的。”
這時,生病的姐姐虛弱無力的從臥房走出,吐了一大口血,含淚開口,“媽,不要賣弟弟,要賣就賣我,反正我沒什么本事,留著也只會拖累這個家。”
三人抱頭慟哭,聞者……沒啥反應。
“停!”七爺不耐低喝。
哭聲戛然而止。
三人唯唯諾諾地起身,婦人小心翼翼地問,“七爺,你看這次表演可以抵多少?”
七爺拿出黑皮賬本。
“勉勉強強抵個1000,建議下次換個戲,爺還是更喜歡喜劇。”
婦人笑得卑微討好,“好的七爺,謝謝七爺,下次包你滿意。”
收債人們興致缺缺的離開,私下吐槽類似的戲看過百遍,沒點滋味。
陳小四滿頭霧水,“什么情況?”
“跟你之前一樣,演戲抵債呀。”
七爺怪異的瞄她一眼,想到之前那幕‘戲’,嗓音不覺染上絲絲笑意。
“還是你的戲有意思,有種恐怖的冷幽默感,爺都準備給你家抵兩萬來著,沒想到你爸……呃,你前爸竟然一口氣還完本息……”
說到這里,他聲音越來越小,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額頭冒出層冷汗,默默的遠離陳骨笙,腳步變得又急又快,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w)救命,他現在把人辭了還來得及么?會不會被做成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