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怎么會拿這個?”
“難怪最近兵餉總是延遲發放……”
郭靖持槍立于階前,目視前方。“請王大人配合調查,勿作反抗。”
王翦終于開口:“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蕭玄把令牌遞還郭靖,“你與北狄往來,私放軍資,勾結魔教,殘害百姓。這些事,我會一件件查清楚。”
“查?”王翦突然笑了,“你以為你抓到的就是全部?你以為這場局,是你能破的?”
蕭玄不答。
他只向郭靖點了點頭。
郭靖揮手,兩名士兵上前,左右架住王翦手臂。
王翦沒有掙扎,任由他們押著往兵部偏廳走去。途中他回頭看了蕭玄一眼,嘴角仍掛著笑。
楚留香走到蕭玄身邊,低聲說:“他不怕。”
“所以他才會讓令牌掉出來。”蕭玄望著兵部門口的石獅,“這不是意外,是他想讓我們看到。”
“那你還讓他走?”
“現在不能動他。”蕭玄收回目光,“證據不夠,貿然處置只會打草驚蛇。他背后還有人。”
楚留香沉默片刻。“你要等他自己露出破綻?”
“不用等。”蕭玄從懷中取出那片絹布副本,交給楚留香,“你輕功最好,去一趟城西當鋪,把這個交給蘇挽月。她知道該怎么做。”
楚留香接過,收進袖中。
“還有件事。”蕭玄又說,“你之前說在二皇子府外聞到過龍涎香和合歡散的味道。那個灰袍人,最近有沒有再出現?”
楚留香搖頭。“自從城南貨棧被端,他就消失了。”
“但他還會回來。”蕭玄望向天空,“種子里的毒,謠里的蠱,都不是小角色能推動的。幕后之人還沒現身。”
楚留香點頭。“我查。”
說完,他退后兩步,縱身一躍,踩上屋檐,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街角。
蕭玄站在原地,看著六部大院。
陽光照在青石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玄甲軍依舊列陣未動,郭靖騎在馬上,一動不動。
戶部庫房的方向,那扇曾被打開的暗格已被重新封死。磚面平整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跡。
但蕭玄知道,里面已經不一樣了。
他轉身走向臨時設立的審訊廳,腳步沉穩。
廳門口站著兩名不良人,見到他立刻行禮。
他走進去,看見桌上擺著幾份剛送來的文書。最上面那份寫著“兵部近三月調令明細”。
他翻開第一頁,目光落在一處簽名上。
筆跡熟悉。
不是王翦的。
他手指停在那里,沒有繼續往下翻。
郭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太子,是否現在提審第一批文書官?”
蕭玄合上文書,說:“讓他們進來。”
兩名小吏被帶入,雙手發抖。
蕭玄坐在主位,看著他們。
“你們負責登記兵部調令抄錄本,對嗎?”
兩人點頭。
“本月初三,有沒有一份送往北境的加急令?署名是王翦,但用的是兵部暗印?”
其中一個瘦高個小吏猛地抬頭,眼神慌亂。
另一個立刻低下頭,肩膀微微發抖。
蕭玄沒有逼問。
他只是把那本文書推到桌邊。
瘦高個小吏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什么東西倒塌了。
緊接著,一名士兵沖進來:“報告!兵部偏廳后墻塌了一塊,王大人不見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