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搖頭，“是確認。”

“確認什么？”

“確認我們是否真的在一起。”

蘇挽月沉默片刻，忽然說：“他們知道你會來觀星臺。”

“嗯。”

“所以昨晚谷主讓我們來，也可能是陷阱。”

“有可能。”

“那你為什么還要來？”

“因為我要讓你知道，我愿意。”蕭玄轉頭看她，“不管有沒有人看著，我都想兌現那一句沒說出口的話。”

蘇挽月望著他，眼底有光。

他們繼續往下走。山路越來越窄，兩旁樹木密集，枝葉交錯，遮住星光。空氣中開始彌漫一股淡淡的腥氣——毒瘴林到了。

蕭玄突然抬手，攔住她。

前方三丈處，地面有一串極淺的腳印，剛留下不久。泥土濕潤，腳印邊緣還有細小的水紋。

有人走過。

而且走得不急，像是有意留下痕跡。

蘇挽月蹲下身，指尖沾了點泥，湊近鼻尖一嗅。

“沒有毒。”

“也不是谷中弟子。”蕭玄說，“鞋底紋路不對。”

他取出青銅司南，再次查看。指針指向毒瘴林深處，那股氣息已經消失。

“走了？”

“或者藏起來了。”

蘇挽月站起身，從藥囊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遞給他。

“含著。”

“什么？”

“防瘴氣的。”

蕭玄接過，放進嘴里。藥味苦澀，但很快化開，喉嚨一陣清涼。

他們繼續前行。走出五步，身后傳來樹枝斷裂聲。

兩人同時回頭。

樹影晃動，卻沒有身影出現。

蕭玄將她拉到身側，低聲說：“別回頭。”

“怕嗎？”她問。

“不怕。”

“那為什么手在抖？”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確實，手指微微發緊。不是因為怕，是因為太清醒。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盯上。

他們走到山道拐彎處。前方是一片開闊地，月光照在石板路上，映出斑駁樹影。

蘇挽月忽然停下。

“你怎么了？”

她沒答，只盯著前方石板。

那里，有一滴血。

新鮮的，還沒干透。

血滴旁邊，壓著一片枯葉。

蕭玄蹲下，用指尖挑起葉子。背面寫著兩個字——“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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