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狠狠捅進林風的心口,然后反復絞動!
鎮守府!王虎!
趁他之危,奪他家產,傷他父母,逼死他娘,如今還要強占阿月!
新仇舊恨,如同沸騰的巖漿,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天衍宗!墨淵!你們奪我靈根,欲置我于死地!鎮守府!王虎!你們欺我家人,逼死我母,強擄我摯愛!
憑什么?!憑什么你們可以高高在上,肆意妄為?!憑什么我們就要任人欺凌,家破人亡?!
“啊――!!!”
林風猛地仰頭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如同受傷的孤狼,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暴戾的殺意!周身氣息不受控制地鼓蕩起來,吹得屋內灰塵彌漫!
他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跳,整個人如同從地獄歸來的修羅!
“風兒!你……”林大山被兒子這副模樣嚇壞了。
林風猛地站起身,強行壓下幾乎要爆炸的殺意,從儲物袋中取出那瓶剩下的回氣丹,倒出一顆塞入父親口中:“爹,你好好休息,吞下這顆藥,傷勢會好得快些。剩下的仇,兒子去報!”
回氣丹雖主要恢復靈力,但蘊含的生機對凡人傷勢亦有奇效。
“風兒!你別做傻事!鎮守府勢大,他們有好幾個厲害的打手,聽說王虎最近還巴結上了鎮外山上的仙師,你斗不過他們的!”林大山急忙抓住兒子的手,焦急萬分。
“仙師?”林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極、充滿譏諷的弧度,“爹,你放心。從今天起,黑山鎮,該換規矩了!”
他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決心。
輕輕掰開父親的手,為他蓋好薄被。
“等我回來。”
說完,林風毅然轉身,大步走出屋門。
夜色已然降臨,黑暗籠罩了小鎮。
林風站在自家破敗的院落中,抬頭望向鎮中心那燈火最為輝煌、氣派最為森嚴的府邸――鎮守府!
那里張燈結彩,隱約有喧鬧聲傳來,似乎正在籌備著什么喜事。
一想到阿月此刻可能正被關在那座府邸中,無助地哭泣,而那些人渣卻在飲酒作樂,慶祝強取豪奪的“喜事”,林風心中的殺意就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沒有任何猶豫,甚至沒有做任何計劃。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陰謀詭計顯得蒼白可笑。
他現在,就需要發泄!需要復仇!需要用仇敵的鮮血,來祭奠母親的在天之靈!來平息胸腔中那團灼燒的怒火!
他一步步走出院子,走向鎮守府。
腳步沉穩,落地無聲,卻仿佛踩在人的心跳之上,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沿途有晚歸的鎮民看到他,先是愣住,隨即如同見了鬼一般,驚恐地躲回屋里,緊緊關上房門。
“是…是林風!”“他沒死?他回來了!”“他的樣子……好可怕!”“快回去!要出大事了!”
竊竊私語和關門聲在死寂的街道上零星響起,更添了幾分肅殺。
林風充耳不聞,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了前方那燈火通明的鎮守府。
越來越近。
已經能清晰地聽到府內傳來的劃拳行令、嬉笑喧鬧之聲。
府邸大門前,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四個身著皂衣、腰挎腰刀的惡奴正倚著門框說笑,語氣輕佻。
“嘿嘿,少爺今晚納妾,咱們也能跟著沾點光,喝點好酒!”“那小娘子可是夠水靈的,可惜了,性子太烈,上午還撓了少爺一下。”“烈點才好!少爺就喜歡這樣的,夠味!玩起來才刺激!”“哈哈哈!說得對!等少爺玩膩了,說不定還能賞給咱們兄弟……”
污穢語,不堪入耳!
林風眼中的血色瞬間達到頂峰!
他身影一動,如同暗夜中的鬼魅,瞬間出現在大門前!
那四個惡奴只覺眼前一花,一股冰冷的殺意撲面而來,還沒看清來人,便聽到一聲如同九幽寒冰般的聲音:
“你們,該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四聲清脆的頸骨斷裂聲幾乎同時響起!
四個惡奴臉上的淫笑瞬間凝固,眼睛驚恐地凸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軟軟地癱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林風看都沒看地上的尸體,抬腳。
轟!!
那兩扇厚重的、象征著鎮守權威的朱漆大門,如同紙糊的一般,被他蘊含著狂暴力量的一腳,狠狠踹得粉碎!木屑紛飛!
巨大的聲響,瞬間壓過了府內的所有喧鬧!
府內正在飲酒作樂的人群驟然一靜,所有人都驚愕地扭頭望向大門方向。
在漫天木屑飛揚中,一個身影,沐浴著清冷的月光,一步步踏入了這燈火輝煌、卻骯臟污穢之地。
他身形挺拔,衣衫襤褸,卻掩蓋不住那股沖天的煞氣!一雙赤紅的眼睛,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緩緩掃過全場。
最終,落在了主位上那個穿著錦衣、面色驚愕帶著酒意的青年――王虎身上。
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王虎,我來收債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