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聽令！”

“奴婢在！”

“神機營所有重器，前置！盞口炮、大將軍炮，給本帥集中起來，瞄準敵騎兵集群和指揮大纛！虎尊炮、火銃，分層配置車陣之中。danyao管夠！接戰時，聽中軍號令，給本帥往死里打！我要一輪齊射，就打掉韃子三成膽氣！”

“奴婢遵旨！”

“后軍都督、各營輜重官！”

“末將在！”

“穩固大營，保障糧道，前送danyao！營中多設旌旗，以為疑兵。我軍根本，不容有失！”

“是！”

一連串命令，如疾風驟雨，卻又條理分明，將正兵、奇兵、偵察、火力、后勤等要素完美整合，構成一個宏大而凌厲的進攻計劃。沒有引用任何兵書，卻處處體現了《武經總要》等典籍精髓與永樂北征的實戰經驗，已然融匯于張輔的軍事本能之中。

部署完畢，張輔虎目環視帳內諸將，聲音沉凝如鐵：“此戰，關乎國威，關乎北伐成敗！諸位皆是百戰之將，多余的話，本帥不再贅述。有功者，不吝封賞！畏縮者，軍法無情！都清楚了嗎？”

“清楚！誓死破敵！揚我國威！”眾將轟然應諾，殺氣盈帳。

…

軍議散去，諸將雷厲風行，各自回營準備。

張輔獨留下薛祿、鄭亨等核心數人，手指點著地圖上幾個關鍵節點，語氣放緩，卻更加凝重：

“思敬（薛祿字），中路推進，重中之重。阿魯臺必以騎射襲擾，或以小敗誘你。記住，任他千變萬化，你自巋然不動。你的車陣，就是砸碎阿魯臺野心的鐵砧！”

“國公放心！末將省得！絕不貪功冒進！”薛祿鄭重承諾。

“鄭亨，”張輔又看向武安侯，“迂回之路，險遠艱難。‘灰雁部’之，不可盡信，亦不可不信。多派尖兵，謹慎前行。抵達之后，切莫急躁，待我軍正面將其主力牢牢吸住，其后方空虛、軍心浮動之時，才是你雷霆一擊的最佳時機！”

“明白！末將定把握時機，不負國公所望！”

…

夜幕深沉，明軍大營卻燈火通明，人喧馬嘶，進行著大戰前的最后準備。中軍帳內，張輔最后看了一眼地圖，目光在“灰雁部”提供的那條隱秘小道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深邃光芒。

他不需要兵書來告訴他對錯，無數的戰場經驗早已融入他的血液。他現在需要的，是執行，是勝利。

“阿魯臺…這次，你我之間的舊賬，該徹底清算了。”他低聲自語，語氣平靜，卻蘊含著毋庸置疑的決絕與力量。

一場決定性的漠北會戰，在這位老將的運籌帷幄下，已如張滿的強弓，利箭直指敵酋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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