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捂住離陌的眼睛，說。

在很多時候，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口，這一點在獸人身上同樣適用，眼睛往往是透露一個家伙信息最多的地方。

而洞悉，誕生自神明魔王之手，據傳伊克萊恩僅需與人對視便可解析其所有的能力，手段，甚至如果意志不堅定，還會被看透記憶。

很霸道嗎？是的，霸道的不講理。但就是這么一個技能，卻是作為那個組織的入門級能力，可以說只要不會這個技能，此生便與該組織無緣。

“話說，也確實該收拾收拾了。”

玖燭笑著，指了指墻上的表具，只見時針不知何時已經指向十一，估摸著再有一會就到研討會預訂的時間了。

“為何這次的研討會要定在深夜？”

一個煉金術士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次的主題是離神對歡宴的委托，”

離陌的耳朵頓時支棱起來。

“——溟海渡惘。”

……

雖說距離離陌上次偷摸進來的日子才過去沒多久，但從正門進入的那種感覺與無視陣法強行突破空間封鎖闖入其中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因為研討會即將召開的原因，大廳中的布景變化了不少，讓獸感覺位于某種壓抑的氛圍中，而君輕塵對這種感覺非常熟悉。

是死亡的氣息，但是卻是由某些東西擬造出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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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的死氣。”

離陌皺著眉，但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上去也只是有些不悅。

君輕塵隔著衣服斗篷碰了碰他的爪子，算作安慰。

灰暗，腐敗，詭譎的氣息在空氣中翻涌，時間似乎變得粘稠，灰撲撲的燈帶不來什么光亮，一副末日后的景象。

殿堂頂部不時飄落著灰燼，確實像是冥途的某一處角落才會出現的景象，恐怕前些日子君輕塵感知到的死亡也是這么來的。

“那，我去準備一下。”

玖燭摘了斗笠，披上斗篷，那雙漆黑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精芒，不著痕跡的落在離陌身上，似乎別有深意。

路過離陌身邊時，他低聲道：“別靠近鏡子，提醒一下你的伴侶。其他人……你隨意。”

離陌腳下的動作明顯一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不管哪一次，這句話出現的都非常突兀，離陌這才開始思考其中的深意。

鏡子后面到底有什么東西？在路過一面水銀鏡時，離陌微微側過頭，看見了一個穿著破爛衣物的少年，瞳孔猛地一縮。

那鏡中的哪里是這具肉身，分明是當年站在鏡子前，拼命詢問自己究竟是誰的自己！

“怪不得我會覺得這里熟悉……”

是啊，能不熟悉嗎？自己早已見過冥途的景象，就在從前的某個時間點上……

短暫的驚愕過后，他瞇了瞇眼，意識到自己還是把這趟圣月聯盟之行想的太簡單了。

就自己這么個招災體質，怎么可能平平安安的在一個國度完成自己的目的？他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第三目已然開啟，周圍的命運之絲也顯現出來。

一條與其他絲線顏色完全不同的黑色絲線延伸至遠方，而另一頭……纏繞在他自己的手上。

從氣息上來感知，那絲線的氣息，是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東西。

他的眉頭幾乎皺做一團。

那絲線的氣息，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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