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他回過頭，那只龍獸已經老去。對方陪伴了他太久，以至于他一時忘了，龍裔的生命也只是比較長而已，比不過他們這些真正的神話種。

因為他們是自終末的夢境中降誕的生靈，在他們的概念里，壽命是不存在的東西。

“我已垂垂老矣，大人……風采依舊啊。”

“還有多久？”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一些。

贏天伸出三根爪指。

“三百年？”

“三天左右。”

“不可。”

贏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于他這種流淌著神話物種血脈的龍裔來說，哪怕臨近死亡也不會有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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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生死不可改。”

“……”

他沉默著，突然開了口：

“謹以███之名，我賜你……”

“噓。”

贏天捂住了他的嘴。

“███，感謝你為我們付出的一切。”

贏天停頓片刻，繼續道：

“不必為我打破規則，大人。”

他愣了一下，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明續命的方法已經擺在面前，贏天還是不愿意接受。

他的實力接近飛升，早已有了點將的權力，只要把贏天點做自己的神將，贏天的壽命就會與自己平齊。

“您還真是……愚鈍啊。”

“……”

“不似蒼綠大人那般博愛，卻愛的深沉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到飛升那一天的，腦海中滿是他的身影，那臨死前最后的一句輕語：

“大人，我早已替您想好了名諱。

您是誓約，持衡萬法的永恒法典，裁定公平的仲裁之刃。

世界，需要秩序。”

“你這信徒……倒是實誠。”

誓約刻下最后一筆，自終末爪中接過權柄，淡淡地瞥了一眼蒼綠。

“不是實誠的問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壓根就沒想到，他居然真敢把我往神位上逼。”

“哼，那他的后裔怎么辦？”

“找機會吧，如果有天資卓越，身負大功德之輩，

點做神將，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么，我最后的任務——

███，何為誓約？”

“一個約定，也是……一道律法。世界需要規則，蒼綠。”他這般說著，“若是無人接過權柄，便由我來制定一個，對所有獸都公平的規則。

這個規則，名叫——

天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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