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離陌的爪指拍去石壁上的灰燼——那些被蒼白潮汐抹去存在后，為數不多可以留下的東西。它們頑強的附著在石壁上，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跡。

一旁的靈魂無奈地跟在離陌身邊，向離陌解釋道：“因為這里曾是扶桑的所在地，但當年第一次蒼白戰爭過后扶桑斷裂，這里也就變成了禁區。”

“第一次蒼白戰爭？”

“嗯，那一次戰爭很慘烈，神明們自顧不暇，蒼綠更是險些獻祭才勉強守住大陸上的生靈，盡管如此也還是死了不少獸人。”

“是指離神硬抗序列強行飛升的那一次？”

“沒錯。”離北辰難得的認真了一些，盤腿坐在離陌旁邊，摸著下巴繼續說，“第一次蒼白戰爭時大陸總獸口不足6000萬，遠少于如今的7億2000萬。

盡管如此，那一次戰爭死掉的獸人仍然占了總獸口的75%以上，直接導致世界發展停滯。并且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大陸仍然籠罩在蒼白潮汐的陰影下。”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命運不是單行道，離陌，它們是由無數可能交織而成的洪流。悼神飛升錨定了時間，而織命哪怕成為終末那一級的存在也無法錨定命運，因為這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哈？”

“汝可觸及命運，但終會因宿命化為塵埃。”

離陌正疑惑地準備轉頭時，發覺離北辰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識海內，閉上眼睛開始裝睡，顯然不愿意再多說什么。

見此，離陌無奈地搖著頭，獨自一人向著峽谷深處進發。

越是前行，離陌便越感覺周圍的空氣正在逐漸變得粘稠，空氣中蘊含著的魔力惴惴不安地四處流竄，那股腐敗的氣息也不受控制的往鼻腔中鉆去。

荒謬，詭譎，在這里似乎一切的理論都被打散并胡亂拼湊在一起——魔力無法正常運行，甚至連領域的施展都變得極為困難。

呼吸變得粗重，連移動也逐漸受到限制，生命的意義似乎也被逐漸削減——只是離陌并不知道，這便是那所謂的蒼白潮汐。

“笨，織造一段命運，讓自己從這些影響里脫離。”離北辰突然出聲，喚醒了離陌逐漸迷茫的意識。

他趕忙動用能力，利用金絲織造出新的命運——一段他從未踏上此地的假設，這才從那詭異的狀態下抽離。

“僅僅是『深淵』的一角就能對你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實在想象不到若是蒼白完全將『深淵』展開時你會變成什么樣。”

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消散，連那種粘稠感也完全消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離陌竟然已經出現在這峽谷深處。

焦躁，煩悶的情緒在虛無中翻涌。

敬畏，這里仍殘留著狂躁的殺意。

荒誕……生機被否定，天道被裁斷。

命運的軌跡并未在此交織，就好像這里的一切都被遺忘，連終末的氣息都未能在此找明……

此即深淵。

溝通虛無，現實，混沌的三重法則共存之地，蒼白的棲身與埋骨之處。